,尤其是那人,语气声调中,竟似充满了闲适自在之感。他心中一阵奎怒,忍不住便要发作,可说也奇怪,在二人旁若无人的氛围影响下,竟是不忍,也不愿打扰二人。
也或许是,在二人旁若无人的氛围当中,自有一股凛然之威,而令得旁人不敢轻易打扰。旁观众兵是如此,丹山六道是如此,甚至连那老者,也是如此。于是,在一片旁若无人的气氛中,便唯闻旁若无人的说话:
“师父,你怎么突然来了?可叫我们惊喜万分。山东的战事不是最少半年才能结束吗?怎地——嗯,师父,你先别说,且容我猜上一猜如何?”
“好啊,我只怕你猜不对。”
“呵呵,师父,以前或许猜不对,现在么,容易之极,那便是——‘一分计划,九分应变’!师父,我说得对不对啊?”
“咦,不错不错!要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事先的计划固然要紧,但活人却决不能为死计划所拘,有道是‘没有计划,才是最高明的计划’!这话以前你老是不懂,怎地现下忽然开窍了?”
“呜呜,呜呜!”
“哎呀,好端端的,怎地哭起来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该如此啊。”
“师父,咱们花了无数心血才造出的大炮,竟然……竟然……呜呜!呜呜!”
“嗨,你说这个啊。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忘了汉人中有句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么?大炮没了,是有点可惜,可是你想,如此一来,朝里那帮老顽固还不就此死心么?眼下北蛮日盛,攻掠方急,可他们老想仗着新火器南侵,嘿嘿,一旦开仗,战事非一日可决,我大金两面受敌,这国势岂有不败的?再说,咱们还可以接着造嘛。”
“是,师父,你说得有理。可是……可是……我……呜呜,呜呜!”
“啊,好痛!你看你,只顾着哭,便不顾给师父上药了?哎呦,哎呦!”
“是,是,师父,都是我不好。唉!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我真是对不起您老人家!”
“呵呵,这哪是对不起我?你若真答应了他,那才是真的对我不起呢。”
“不,不!师父,我知道,你要不是为了救我,原可制得住那老者的,只是你老人家——嗯,师父,你的‘无中生有回力法’,还有‘峰回路转冲穴法’都已大成了吧?唉!只怪我太也糊涂,南下之前曾听你说,这两种功夫只是初步有个想法,却没想到以师父的聪明才智,这类功夫本也不过是十天半月就创得出的。唉!实在太也糊涂了!”
“哎呀呀!十一郎,你羞也不羞?当着人家的面,把你师父夸上了天。人家大国手在旁——啊呦!”
“对不起,对不起!师父,你忍着点儿,就快好了。”
“我说十一郎,怎地十来天没见,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就这点小伤,也值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缠来缠去?你把你师父当什么人了?人家可还……”
“是,是!师父,马上便好。喂,喂,师父你别动……”
那老者一句句话语入耳,起初但感愤懑难平,但越听越是心平气和,又是惊心动魄,终于明白了输在那人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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