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冲穴,似乎不知眼前之事,我何不效法那玄蓝道士,将大事的决定权交与师父?师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老人家醒来后必有善策!”禁不住一阵狂喜,便似眼前的难题,当真已得到妥善解决一般。但这股喜意未去,登时便想:“不对!不对!师父常自教导我们‘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道理,以他的性子,定是宁死不屈,这一点我原是最先想到,怎地糊涂了?我之所以急着做出决定,便是怕师父醒来,这……这……”霎时间除了纠结难决外,又是忧心如焚。忽然又想:“师父既一直专心冲穴,我何不跟随口敷衍以拖延时间,说不定师父冲开穴道,事情会有转机。”但随即便想:“不对!不对!以那老者的精明,岂能任由师父从容冲开穴道?而师父之所以闭目运功,只怕不是冲解穴道,而是内力耗尽,在运功调息,否则以师父的身手,怎能不点中那老者穴道?这一点我原也想到了,怎地——怎地——我这是怎么了?”用力甩了甩头,陡觉胸口间热血上涌,喉头一甜,竟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当一人为了一件事纠结难下,而又实在做不出决定时,往往便及神思恍惚,思路乱成一团,一些原本想明、毋庸置疑的点便又重新跳入脑海,触及思索者神经。乍一思及,似乎事情十分简单,已然解决,但随即便知不然,如此大喜过后继之大愁,反复为之,最是伤人神志。思索者若至此时,如不能暂行抛开心事,便要晕厥过去,以免身子受损,便如李晨星今日晕去时一般。是以晕厥一道,原为人类独具特色的自我保护功能之一。但十一郎因为今日之事过于重大,一直强忍着挤迫自己神经,不使低迷,如此一来,竟至吐血,实已大伤体魄。那老者见他如此,不禁暗暗叹息,但想眼下正是紧要关头,不可稍有松懈,当即从身边的玄蓝手中取过长剑,剑锋一转,搁于他师父颈中。
那老者先前问他火药秘方,原不知他是否当真知晓,只不过存了一试的念头,待见他如此难以委决,便知成功有望。他心知十一郎限于年岁,阅历未丰,虽然性子刚正,比之迫问他师父自较容易的多,是以见他迟迟不决,并不饰言催促,只待他师父出言阻扰,便即伸手点其哑穴。哪知此人却似当真在用心冲穴,竟是不闻不问,心神便又缓缓转到十一郎身上。眼见他口唇抖动,几次便要说了出来,却是始终不闻声音,心中却也是忧急如捣,紧张之极。待见他郁极吐血,心下甚是不忍,但还是硬起心肠,进一步迫逼。他想起七郎八郎对师父敬重异常,又记得二人说过,十一郎常年跟随师父带兵,则这十一郎对师父自也是在乎之极。他本是再想说一两句威吓之言,以增助势,但终于心下不忍,没说出口。而只此一个单纯的动作,也已足够。只见十一郎面色大变,他口喷鲜血后,面色本已变得煞白,这时却摹地涨得通红,惊道:“你……你……”惶急之下,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那老者道:“你既如此关心你师父安危,那么快些答应了岂不是好?”十一郎胸口起伏,喘息着道:“我……我……”下面“答应了!”三字却是难以出口。摹地只见那老者手臂一动,师父颈中立即血迹殷然,不由得大叫:“我答应你了!快住手!不许伤了我师父!”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已是微弱嘶哑,几不可闻,突然间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连吐三口鲜血,再也难以支持,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缓缓坐于地上。
便在此时,只听呛的一声,跟着面前风声微动,一人迈步而前,蹲下握住了自己双手。只觉双掌掌心中各有一股热气传入,虽然微弱异常,但绵绵密密、和和醇醇,甫一入体,胸腹间便舒服了许多。他定了定神一瞧,脱口叫道:“师父!”摹地只见师父背后一剑刺来,大叫一声,身子猛地翻转过来,要挡在师父背后,受那一剑。他原是已被那老者点了穴道,但这时情急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突破了穴道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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