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能懂得这宽容忠恕之道,那很好。须知与人对敌,若无什么不可解的深仇大恨,便该当为对方留下些余地,这才不失仁义之道。”李晨星道:“宽容忠恕、仁义之道,嗯,老伯伯的话说得真好。我以后待人,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那样……”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那老者微笑接道:“偏激刚烈,爱憎过于分明;纵性任情,不明圆通之道?”他与李晨星相识虽不过一日,但于他性格已所知颇深,见他听了这两句话呆呆出神,又道:“其实这也不能说不好,只是刚必易折,若是为人过于刚直不屈,那便不能容之于世,如此抱负宏图便也难得实现。”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续道:“我年轻之时,也是这么一副性子,是以……唉!”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提高声音道:“成大事者,须得不拘小节,不念小恶,必要之时还须委曲求全,以顾全大局,只要大事能办好,小事便不用放在心上。晨星,这几句话,你要牢牢记住了。”他既知李晨星心中抱负,又明晓他性格中的若干不妥之处,再加他自身经历的切肤之痛,是以借此机会便向他谆谆告导。李晨星知那老者是在以人生中的处世至理相训导,仔细体味他这几句话,只觉中肯之极,便如同他所讲授的内功道理一般切中要害,当下庄容说道:“是,老伯伯,你这一番话,我定会时刻记在心头。这……这便是说书先生口中常说的‘忍辱负重’了。”
那老者一笑,心想他此时说出这四个字来,虽未必如何得当,但显是明白了自己话中之意,抚摸他头顶,温言道:“嗯,不错,不错。盼你以后能干出一番大事,为我大宋百姓造福!”他见李晨星聪明颖悟,又是胸怀大志,日后必能大放异彩,成为一颗璀璨的明星,不由得心中喜慰,无可言宣。蓦地心中一动,心想:“他今年九岁,那么……那么等以后他长大成人,那件大事说不定便可着落在他身上而获成功。不错,不错!正是如此,那件大事自是越早成功越好,虽然渺茫,但不管怎样,上天既生下他来,那便最终能成大功!”念及于此,想到奔波余生的大事终于有了着落,不由得欢喜激动,不能自已,竟是怔怔地落下泪来。
李晨星见那老者突于喜动颜色之中热泪盈眸,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也知那是因为欢喜激动而流的眼泪。当此之时,心中却也是热血如沸,激昂不已,又知那老者对自己期许甚殷,心中暗暗立誓,决不能令老伯伯失望。壮怀之下,神思自然又转回到眼前与金兵开仗之事上来,当下催着那老者叙述别来情由。那老者哈哈一笑,便将别后的种种经过说与他听。
原来那老者午间与李晨星分手之后,第一件事自是到藏置大皮囊之处,将身上已空的酒囊灌满美酒,随即来到大树之下,隐身暗处,以待静瞧李晨星与杨氏兄弟比武。他童心大起之下,准拟瞧一场好戏,其时心情自然也是期待与欣喜并至,好奇和紧张齐发,程度之深,只怕并不下于李晨星。李晨星先到在树下试练招数、杨氏兄弟率领众小孩随后到来,以及李晨星与杨宏忠比试,他都一一瞧在眼中。眼见李晨星将对手打得大败,自也免不了得意之情、赞赏之意。正当李晨星向杨宏义挑战之时,忽听得北方传来阵阵轰隆之声。他内力远较玄蓝为深,是以于此时便即听闻,更得知那是大军齐发、群马踹地之音,不由得心中大震,不知起了何种突然重大的变故。当下展开轻功,向北疾驰,要去查探情势何如。
将到淮水之滨,忽见前面拐角处一乘马疾奔而来。他闪身隐于道旁,待奔马急过之时,瞥眼只见马上乘客乃是两人,前面一人衣着华丽,瞧服饰竟是金国的王孙贵族,后面那人则身着道袍,横簪挽髻,背上斜插一柄通体深蓝的长剑,却是丹山派的玄蓝道人。那老者一转念间,便即明白必是玄蓝挟持了那金国贵人,那么北方大军齐至是因此而发呢?还是金国突然来攻,玄蓝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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