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首脑以为周旋?正思索间,只见前面拐角处又是两骑马奔来,马上各乘一人。两匹马之后却有两个人在施展轻功,紧紧跟随,奔行之速,竟是不逊于奔马。但听得蹄声得得之中,夹杂着那二人奔行踏地的嚓嚓之音。
那老者不禁心下一奇。一般而言,武林中人轻功越高,奔行之际的踏地之声便越是轻微,这二人奔行之速,得能与疾驰中的奔马并驾齐驱,则轻功之高,可说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但何以踏地之音却这般沉重,竟连马蹄踹地之声也掩将不住?眼见四人两骑并足向南,疾掠而过,那老者一瞥眼间,已看清四人服饰相同,都作金人打扮,显是去夺救为玄蓝所挟持的金国贵人的。他心下沉吟:“那奔行的二人轻功虽怪,但显然甚为高妙,瞧那马上二人身形,武功也均颇不弱。四人联手追敌,那玄蓝两人合乘一骑,时候一久,必为追上,不知他一人是否应付得来?又不知丹山派有无人手接应?”当下决定暗中相助,更要趁机从四个金人身上探知事实真相。他见此次金兵南下,大非寻常,不由得心下忧急无比,李晨星与众小孩比武之事,早已置之脑后了,便算记得,却也顾不得了。当下倾听来路动静,发觉再无追兵随至,回身向南,悄悄跟于四名追敌之后。
他这时若出手阻住四名追兵,自是轻而易举,但不知玄蓝图谋若何,便不出手阻敌。眼见这四名追敌衣饰华贵,又是武功高强,显是金方的首脑人物,说不定丹山派是想将四人诱去,一股成擒,以为人质。当下只是远远尾随,以待见机行事。
如此追行,片刻间数里已过,却见马后奔行的二人逐渐缓了下来,已不能如初时的那般紧随奔马,前面马上的二人则置若罔闻,仍是纵马疾奔,转眼间已化成两个小小黑点。忽然之间,奔行的二人同时身形一滞,随即又同时滚翻在地。他二人身法相同,并肩奔行,这时突然摔倒之下,竟连失足、触地、滚翻、顿停的步调也是同时同步,毫无二致,倒似是两人商量好了,故意同时表演这一手“翻滚绝技”的。这情景既足惊人,亦复可笑,不知内情之人,定会以为他二人是被什么东西所绊倒。那老者却知,二人是因内力不足而勉强将轻功提至极限,是以岔了内息,以致如此。这一来不禁心中更奇。
要知一人轻功之高低,取决于真气之厚薄以及运力之巧拙,二者相济,轻功方得为佳。若只内力雄实,而运使之法不当,那便难以发挥其功效,长途竞走,尚有可为,短途冲驰,则必难奏功;反而言之,若是内力不足的话,长力不济,固不待言,奔行之速却也难趋上乘,虽可以运气之法加以弥补,但总也有其限度。这二人奔行之际竟而自行岔气,则内力之低浅可想而知,二人踏地之声沉重异常,便因此故。但二人全力冲驰之下,却又能疾若奔马,则二人轻功的运气法门之妙佳,那得精微奥妙到何种境界?那老者自知单以这运气法门而论,自己所学尚颇有不如。眼见二人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均现忧急关切之容,二人口唇同时一张,似欲开口关问对方情状,但又同时脸现痛苦之色,额头汗水涔涔而下。那老者微一沉吟,潜运内力,两股真气自双手掌心发出,摇摇送入二人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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