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江口毗邻孱陵,扼南郡至武陵之咽喉,东可直入云梦泽,西可退入身后茫茫崇山,易守难攻之所在。
窦冕正打算与黄浮闲聊几句时,刚刚才离开的冯牙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公……公子,孱陵县来人了!”
“来人了?”窦冕疑惑的看向黄浮:“黄公,您看……”
黄浮轻抚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喜色:“公子,好事尔!”
“哦?地方官吏,并无参与军队之先例,若把他们放进来,这些新兵可就乱了阵脚。”窦冕面带忧色。
“不至于如此,而今我们兵甲、器械、粮秣,都不充足,唯有就食于府县,方可稳定军心,再者说了,长沙、零陵、武陵、桂阳四郡皆有大小匪患,虽有度尚这么个刺史在,也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黄浮一点一点的将其中关系告知窦冕,而后闭目养神起来。
“你是说……见?”
窦冕见黄浮一声不发,咬咬牙向冯牙命令道:“去将来人带来,顺便再拿些酒食。”
“喏!”冯牙回完话,快步跑出了大帐。
窦冕抬起头,看着头顶这块布满星光的夜空,心有所感的长叹道:“此行前途未卜,真不知该当如何啊!”
“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而今军法已置,所缺者不过是练兵与识金鼓之声。”黄浮动都没动一下,口中悠悠的说完话,再次静坐起来。
窦冕不赞成黄浮的话,但也没有反驳。
二人安静下来没多大会,就见冯牙站在门口,向外面说:“郑县尉,您请!”
“好!你退下吧!”外面传来一声颐指气使的话音来。
声音还没落下,一名挺直大肚子的汉子大摇大摆冒出头来,汉子衣着很是富贵,头戴平头巾帻,脚踩一双花色平头靴。
“你们难道不知道朝廷不允许私下聚会吗?竟敢在孱陵油江口兴军聚众,可是要谋反吗?”汉子一进门,脸上的肉一晃一抖着向窦冕恐吓道,眉角之间,带着分不屑之色。
“嗯?”窦冕眉头一皱:“兴军聚众?黄公,朝廷何时有这种小吏?恃势凌人倒是玩的手到拈来。”
黄浮睁开眼看了眼汉子:“立身行已,其恶恶不严者,必有恶于己者也;其好善不亟者,必无善于已者也。仁人之好善也,不啻口出;其恶恶也,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孟子曰:无羞恶之心,非人也。则恶恶亦君子所不免者,但恐为己私,作恶在他人,非可恶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老东西!你说谁呢?”汉子勃然大怒道。
窦冕从地上站起来,裂开嘴笑着:“一微末之吏,也敢吠人,真不知死活的东西!冯牙你告诉他,这老东西是谁啊。”
冯牙弓着身走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县尉:“郑县尉,这位老者,是我家先生,原来东海相,这位是我家公子,乃征南校尉是也!”
郑县尉一听,心霎时凉了大半,此时的夜晚,并不冷,郑县尉只觉自己背生凉意,入坠三九天的冰窟窿一般。
“说说吧,为何夜闯军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去和刚才砍下来的首级陪伴。”窦冕冷冷的说着话,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县尉的身体。
“小……小吏只不过是接到周边报案,说是此地有杀人事,小吏也就随后赶来了。”郑县尉低眉顺眼的说道。
窦冕歪过头,向冯牙吩咐道:“既然这位县尉不想说实话,那就拉下去砍了,跟着他来的这些人十存一,带下去。”
郑县尉听后,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一看就知道他并没有将窦冕的话放在心上。
冯牙站在那,看着比自己粗上一圈的郑县尉,忍不住催促道:“郑县尉,请吧,还站这作甚?”
郑县尉身体一震:“哼!在下为吏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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