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侯爷这个制瓷师傅。”她轻声叹息,似有无奈失望。
风兰息却说的坚定,不容置疑。“你要开了口,我必会答应。”
韶灵微微怔住了,这个念头虽好,却也只是一时的想法。她如今手头有好多事要做,并不是抽身享受的关头。
但这一个想法,却抓住了她的心。
夜色跟黄昏最后的一道光纠缠不清,远方的天空阴沉而迷离,小屋旁的灯笼随风摇晃着,光一会儿照在他的脸上,一会儿照在她的脸上。
她面上笑着,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要是她的身上没有背负那些仇恨,那又该多好?
要是风兰息不是齐元国的隐邑侯,那又该多好?
要是她只是一个大夫,他只是一个瓷器师傅,那……又该多好?!
风兰息从一旁的井打了一桶水,她坐在竹凳上洗净手脚,白裤卷到膝盖,小腿莹润如玉,他站在一旁松了袖口,并不看她,他的谦和知礼,并非假装。
正如风兰息所言,他们的马车到了半路,就在路口一家茶肆用了晚饭,菜色很简单,都是农民种的时下蔬菜,烧的味道却不差。
“把人安全送到洛府。”马车到了侯府门前,风兰息正对马夫吩咐,韶灵却已然跳下马车来。
她扬唇一笑,说的直接:“方才吃的太饱,我自己走动走动,反正也不远。”
风兰息皱了皱眉头,看她如此坚持固执,最终还是点头了,沉默了些许时候,他才说了句。“你小心些。”
这便是关心吧。
被一个人关心的感受……像是品尝梅子干外面的那层蜜糖,是甜的。
韶灵笑着,点了头,挥手告别了他,这才走入夜色。
在窑坊待了很久,如今都快二更天了,她放慢脚步行走,不知为何蓦地回过头去,侯府正门那对红灯笼下,一个男子玉立不动。
没想到他居然没有离开,依旧站在门外,遥遥目送着她。隔了百步,她凝眸去看,猝不及防间两人目光相撞,火花四溅。
他的眉宇之间,隐约有一丝担忧,但见到她回过头来,下一瞬,风兰息的面上蓦地带了一丝惊喜,眸子像是星辰般闪烁,看来更是俊美。
韶灵心中一颤,赶紧回过头去,朝着前方疾步匆匆地走去,裙摆毫无章法地翻卷着,几度快缠住了她的脚。
走过洛府荷花池上的石桥,一株株荷花在夜色中摇曳,妩媚多情。哪怕无人欣赏,依旧自在浪漫。
她微微抬高下巴,望向院子里的漆黑夜色,门不知何时修好的,屋内没有任何烛火,也没有任何人造访的痕迹。
等她推开簇新的门,走入屋内,才惊觉其中有人。
月色从门口铺了一地,直至那人脚边,她屏息凝神,缓步靠近,才看清这一个再不能更熟悉的身影。
他背着身子而坐,身影满是寥落,她看不清慕容烨脸上的神情。
韶灵看了几眼,笑了笑,低声道:“七爷来了怎么不点烛?”
作势就要去摸索桌上的烛台,却碰倒了一个瓷杯,冰冷的液体溅上她的五指,她皱了皱眉头,是酒。
他一手按住她的手掌,哪怕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身为武者惊人的敏锐依旧令人心有余悸。
她的掌心贴在桌边的酒中,仿佛烈酒的火辣,一瞬侵入手掌,她咬牙挣了挣,却没摆脱。
慕容烨按的更用力,她开始觉得疼。
他一言不发,不若往日轻佻嚣张,狂狷邪肆,安静而危险。但他的怒气犹如惊涛骇浪,汹涌卷来,她就站在海边,下一瞬就要被吞噬干净。
他到底在这儿等了多久?
慕容烨蓦地抬起头来,她隐约看到那张脸……他的眉间满是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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