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息的拳头突地无声收紧,指节泛着苍白,荡绳被他紧紧握住,粗糙的麻绳上染上几分血色,他依旧不肯松手。
“侯爷,事到如今,你才看清韶灵的真面目吧。她跟不少男人都有瓜葛,对侯爷如何会是真心呢?你还是快些忘了她吧。”
季茵茵默默走到风兰息的身后,纤纤素手覆上他的肩膀,言语之中尽是不平和愤慨。
风兰息却迟迟不曾转身来看她,仿佛一个人依旧沉浸在回忆中,屹立不动,漠然的令人生畏。
他的人虽然在这儿,心却早已飘到了千里之外。
季茵茵根本触及不到。
她的面色愈发难看,不甘心地收回了手,几乎将唇咬出血来,花容月色因为怒气而狰狞扭曲。她怎么能……还未过门就输给别的女人?!
……
清幽的夜色,白荷的叠影映入眼帘之内,一个纤瘦的绯色身影,黯然坐在岸边,远远望去,几乎令人以为是一支粉色荷花。
洛神站在石桥中央,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宛若木雕泥塑。
他神情很淡,悄声走近她,他往往看来颇为冷峻高傲,在洛府他们偶尔才会见面,认识了几个月依旧称不上熟络。
虽是七月底,但已经入了深夜,她将螓首贴在收拢的双臂上,脸偏在另一侧,他无法确定,她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还未等到他走完最后一步,她清灵的嗓音,从微凉的夜风中袭来。“你怎么会来?”
洛神冷哼一声,说话刻薄如斯。“我花了一千两银子让最好的工匠造的荷花池,池里栽种的都是最上乘的白莲,你要是失足跌落,肉身腐烂,岂不坏了我赏荷的兴致?”
韶灵无声地笑,这才抬起脸来,望着身旁伫立的清冷高贵的男子,那双眼在夜色之中,依旧犹如夜明珠般闪烁着光华。
“我要是跌了下去,明年你的荷花池里,白荷会开得更好,你信不信?”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洛神却不再跟她说笑,言语笃定而生冷。
“你只是不想让他责怪你。”韶灵的笑容无声转冷。慕容烨让她住在洛家,洛神既然答应,肩膀上就担负着这个责任,她要是出了事,他难逃其咎。
洛神无言以对,依旧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你才是能真正救他的人。”洛神眉宇之间,一片凉薄。
韶灵轻笑出声,采了片荷然自得。“你前两年大多时候都在周游列国,比平常的商人,见得场面更多。我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医者,更何况对于解毒这块涉猎不深,能救七爷的人,怎么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你越是渴望自由,越是会在救他这件事上不遗余力。”洛神不正眼看她,眼底依旧只有这一个造价不菲的荷花池,说的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她眯起美目,笑望着他,被看穿心思,却并不气急败坏。“你说的不错,我是很想恢复自由身,才想为七爷解毒。但七爷似乎一直不曾留意,真正关心他的人,就在他身边。”
洛神定定地锁住她的视线,夜色迷茫,他素来高傲的眼神之内,却突地生出诸多情绪。
她跟慕容烨,是在做交易,但洛神对慕容烨的关心,对她的厌恶,却是因为他的心。
洛神并不否认。
“洛神,等七爷痊愈,我就会走的。”韶灵眼神一转,眸光清冽如水。“你往后不会再见到我,也不必再同我生气。”
洛神无言地望向她,下一瞬,却转身走开。
韶灵躺在岸边,螓首枕着右臂,荷悠地顺着水流去下游。
三月跟五月早已被两旁的杂耍班子吸引,跑去观望,她独自一人,静静望着河内的花灯,她们放的不早,更远处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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