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丰扶着妻子一耸一耸的双肩,定定地望着??茹道:“我们狐族自来是最是心肠窄小,我那商妹自小又是个倔脾气,且同程家妹夫两情相悦,如何能容你插足?”
??茹沉默了半晌,放佛不曾听到邑丰的话一般,忽然尖笑起来:“我的好大姊,到了如今,你怕的不过是我连累了阿殷的名声,教他被人诟病有个没脸皮的小姨罢了!”说道此处,她的声音缓缓低了下来,几不可闻:“姊夫,你那套话也不必来劝我,我只求能日日瞧见云郎罢了……我晓得他同九姊姊两情相悦……即便他同九姊姊如胶似膝,我只要能日日瞧见他,便天天感念姊姊同姊夫待我的心了。”
“啪。”姒茹做梦也梦不到自己一巴掌落到了自小疼到大的妹子脸上,她心里暗自懊悔,只是如今若是气势弱了,后续那教训的话儿便不好说出口,故而硬了头皮吼??茹道:“我怎地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妹子!你给我滚!”??茹亦懵了,二人僵持着,不像是亲姊妹,倒像是仇人。
且不说此处姒茹同邑丰夫妇俩同亲妹子之间剑拔弩张。芙蓉庄里倒是一片祥和。程云亭在炼丹房中正烘得满头是汗。那鼎最大的炼丹炉下有个小机括,能将屋外的金乌光聚在一处,燃起来的自然比平常的引火诀效果好的多。他这厢正乱着,一面查着师傅留下的手札,一面清点博古架上剩下的林林总总的药材,忽然听到远处似乎有孩童的声音。他自听了白凤树的话,慢慢调匀体内阴阳之气,虽在白凤树瞧来是牛嚼牡丹一般,到底吃了好些个白凤果,不仅调理了自个儿的身子骨,连带着耳力都好了不少。他用一层乌板将火同炉子隔了开来,走出书房去听个究竟。那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竟是“姑姑”二字,粗一听,倒有八九分有些像阿瑶。程云亭不免吃惊,又怕是邑丰同姒茹出了甚么事,忙到梳妆阁中去敲那面铜镜:“九商,外头只怕是阿瑶在唤你,不若出来瞧一瞧?”
九商的隐身术正卡在一处瓶颈,待得跃出铜镜来时,还有半边身子被隐身诀覆盖着。程云亭瞧见半边身子的九商,唬得差些儿咬着舌头,还好九商自出了冰晶阁后忙忙地将诀去了,他这才舒一口气道:“外头那个声音倒像是阿瑶,一声高过一声儿叫着‘姑姑’呢。”
九商此时耳力非凡,自是听到了那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同程云亭对视一眼,立刻闪身出了芙蓉庄。他俩当初所选之地正是白凤树未入芙蓉庄之前的所在。他二人甫一现身,便听到身后一株云棉树后阿瑶喃喃道:“鄂华岭这般大,姑姑同姑父能去哪里?”
九商自树后转出身来,正瞧见抱着阿殷的阿瑶,忙迎上去道:“阿瑶,你怎地独个儿带着弟弟出来了?你爹娘呢?”
阿瑶本是个孩子,只是见平素里最爱的小姨挨了母亲的打,又不敢违拗爹娘直接进去劝架。她模模糊糊晓得小姨同母亲争吵是因了姑姑同姑父,故而抱了幼弟满岭到处寻,只盼能找到姑姑来家,小姨便不用挨打。她从天池处的古树下打了一圈转儿,又走到了朝凤林里,正是满心绝望。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竟在林子中寻到了姑姑姑父,那泪便一滴滴掉了下来:“我小姨挨了娘的打,娘还要赶小姨走呢!”
九商想到了当日在嫣池边抱着大氅,朝自己巧笑嫣然的那小娘子,心中亦是奇怪。那样一个温柔爱娇的小娘子,如今怎地同姒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又见阿瑶满脸泪珠儿,哭的十分伤心,忙自她手中接过脑袋如小鸡啄米的阿殷,温言抚慰道:“姑姑这就陪你走一趟,瞧瞧是怎地。”
阿瑶自前面带路,九商同程云亭并肩自林中穿过。九商一直在芙蓉庄中,哪里晓得外面已然过了多少日子,故而听到阿瑶说自己同程云亭已然十余日不露面时心中暗暗吃惊。
此时已然日暮,林子中扑棱棱地尽是倦鸟归巢之时。姒茹平素在岭上很得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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