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会中了姮娥之暗算后,便略习了些歧黄之术,为的便是不备之需。沧澜方搭上九商的纤腕,便知觉着腻滑无比,乃蛇毒之兆——定然是姮娥暗中下了毒手!
程云亭不过一时慌乱,此时倒沉稳下来,忙自袖袋中取出一枚大如鸽蛋的褐色药丸来,掰作两半塞入九商口中。南都盛怒——姮娥到了这般光景,竟还不忘害人。望着厉荷那张脸,里头住了姮娥的魂,南都一时间新仇旧恨掺在一处,化掌为刀,携了雷霆之姿劈了下去!
这一掌还不曾递到那颈窝处,却已见她口中溢出了一丝黑血,徐徐倒了下去。她一双眸子渐渐变作浅灰,却挣扎着望向程云亭。见程云亭只是抱着九商,并不朝自己望一眼,眸中那仅有的一丝神采亦渐渐消散开去,口中仍喃喃道:“云郎……”
厉荷一只手距程云亭的袍角不过一指多远,却堪堪停住,再也不动了。姮娥的魂魄方才在她体内最后一搏,如今蛇王尸毒已然沁入她的肺腑。弥留之际,她恍恍惚惚放佛又回到了京郊的十里桃林。石婆庵外,沅芷溪前,芝兰玉树的少年郎面上满是惊慌:“那可是我祖传的玉佩……”那时的自己,又是何等英姿?一身红裳猎猎飞舞,击退鳖精,夺回玉佩,正如探囊取物,羞涩的少年郎眼中满是讶然同艳慕……他身后的桃花雨,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如同一场梦境,一场孽缘,终究教自己深深沉醉,再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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