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无余。九商如今法力甚弱,瞧不出端倪来,忙问道:“南兄,可有甚不妥?”
程云亭亦面色肃然——他竟又觉察到了厉荷在左近,这已然不再是幻觉抑或巧合之谈。他同南都互换个眼色,倒是从不曾有过的默契。南都悄悄对程云亭打了个手势,口中却宽慰九商道:“不过是些余孽宵小之辈,如今已然躲远,不值当你为此耗费心神。”程云亭亦将九商在怀中换了个睡法,一面掌中暗暗蓄力。九商闻言,方要沉沉睡去,耳中却有一线呼啸,只奔自己心口而来!
南都同程云亭本就绷紧了弦,如今见对方上钩,立马出手,不过黑影闪动,须臾一瞬,九商睁眼时便瞧见了一满面怨毒之人,正是消失许久不见的厉荷。九商吃惊地望了一回程云亭,半晌才轻声道:“原来……你真个一直随着明之同我。”
厉荷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后忽然放声笑道:“小狐狸,如今你可信了一语成谶?当年在灵毓山之外,我便将你阿娘踩在脚下,如今你瞧——”她用尚且自如的双足狠狠在沙土之中蹂踏:“你阿娘灰飞烟灭,化作尘土,可不就在我足下粉身碎骨?”那口气极为怨毒。
九商静静不答,只是牢牢盯住她的面部。厉荷口中胡乱叫骂一回,不消一刻,她面上已现疯癫之色,双眸乱转起来。南都怕她有异动,控着她双手双足,不教她自由。只见厉荷忽然面色一变,尽是讥诮刻薄:“怎地,南都儿,你为了这小娘子第二回开了天眼,可真真是忘了你的阿琛?”
九商望着她眼神中变幻莫测,忽然想到了幽兰谷中的陆悯柔。眼前的厉荷,口气神色,无一不像姮娥!她脑中陡然浮现出当初的情形来。残月之夜在宝春凹同姮娥一战,后沧澜手下兵士来报,道再不寻到蛇王的尸身……厉荷又消失了那般久……厉荷本已被南都废了七成功力,后来却能顺着她同明之的足迹一路自锦玦岭追上枫雪岭来,她怎地会有这般大的本事?
放佛一线明光在九商识海中亮了起来,虎啸岭上带了蛇毒的囚龙草,霞影峰上一闪而过的黑影,枫雪岭上明之三番五次的疑惑……她挣扎着从程云亭怀中坐起,正将厉荷半幅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恨捕捉得清清楚楚。九商凝望她片刻,忽然出声道:“南姮娥。丧家之犬的滋味如何?”
此语一出,厉荷猛地抬首,目光直欲噬人。连一旁的程云亭。并南都沧澜二人,皆惊愕无比。程云亭立马想到了先前在幽兰谷时,陆悯柔身子里住着两个魂魄,面上已现恍然之色。南都紧紧盯住厉荷片刻,放佛要将她看穿了一般。忽然冷冷出声道:“原来你并不曾死!翠驼岭前任蛇王最是瞧中血脉精纯,如今怎地肯委屈自己栖身于人——这具凡人皮囊用得可顺心否?”见姮娥面上怨毒甚深,他顿一顿,这才缓缓续道:“好表妹,你可知晓你母亲如今境况如何?”
南姮娥挣扎片刻,听闻此言“嗤”地冷笑道:“我那好阿娘如何了。你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她扭过头来,凶狠地斜睨了一眼沧澜:“你的大军,当年都不曾将手下败将屠戮殆尽么?”
沧澜平静地望着姮娥。神情中无限悲悯:“当初,我特意教阿彤作了先锋,去聚华峰善后——你也莫要担心,她如今在翠驼岭极好,有南兄照拂。又如何会不好呢?只是寒碧潭底万年冰冷,不知她老人家的身子骨。还能熬多久?”
姮娥眸中有一丝不甘闪过,却并不甚伤心,只是冷笑道:“我的好阿兄为了善名儿,定然不会教曾经的蛇王早死!”
姮娥真真是无药可救!九商想到自己的阿娘,心中又绞作一处,一时间面色煞白。南都同沧澜都不曾觉察到九商的一样,程云亭却发觉不对,忙出声唤道:“九商,九商!你这是如何了?”沧澜方转过头来,竟见九商如雪色一般的眉眼之间微微笼了一层黑气,心下大惊,顾不得身子沉重,忙俯下身来搭上她的脉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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