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眼中的光芒渐渐聚了起来,更是平添了些恐惧,放佛从不曾见过面前这般仗势。九商心中暗道,原来她并非盲了。可即便如此,女子那右手的石刻依然不停,仍旧在“笃笃笃”地敲击着。九商扶了一把身侧的程云亭,一点点靠近那白衣女子道:“在下不过误入此境,怎地便遭阁下痛下杀手?”她用剑尖轻轻挑起一根半被冻蔫的草,那草尖已然生出了尖锐的细齿,兀自还在顽强地一张一合,放佛要将人吞噬殆尽。
“好本事。”一把低沉之音传来,“竟能度过樾步凹,穿过黒木林到了这里!”那声音中还有些惊异和激赏:“不过短短几载灵毓山便辈有才人出,我竟成了那井底之蛙!”随着此人现身,先前那白衣女子面上的神情松懈下来,眼中的星芒又一点点四散开去。
九商急速地转过身子,只见面前之人身材魁梧,四肢遒劲,一双黄褐色的眸子放佛能噬人,背后一把弯弯的长弓。所踏之处,草木纷纷又活了过来一般,在那人身后朝着九商同程云亭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程云亭不动声色将九商挡在身后,心中却暗暗叫苦。自己平素里只爱倒弄些疗伤的丸药,怎地便想不到要配些毒药?如今怀中最阴损的药散,还是当初在幽兰谷备下的剖心丸。眼前此人极难对付,且他同九商二人皆被困在这圆木当中,背后还有个虽瞧着万事不管的小娘子……若真个动手,自己同九商定是要吃亏!
那人一步步踏将过来,口角挂着的冷笑下暗藏着盛怒:“若你们自旁处走了,我自不会寻你们的晦气。好厉害的后生,竟敢对樱娘不敬!”那张又粗又长的弯弓不知甚么时候到了他的手中,双手猛力一拨。弓弦竟分作数十股,每股皆有婴孩手臂粗细。
九商倒是微微一愣,随即将月华剑护在胸前。只见那人忽然在弓弦上一划,一阵低沉的乐音嗡然而起,九商握剑的手一颤,竟差些掉了下来。她自那一回在莲湖之上悟得了剑意,若说半点不沾沾自喜,那自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都不曾有机会同人对阵罢了。如今面前此人不过是一阵乐声便教自己连剑柄都握不稳!
程云亭比之九商内力甚浅,头晕目眩。一时间竟有些支撑不住。那人似有些诧异,手指便按在弓弦上迟迟不发,冷笑道:“果然有两下子。听了我的小曲儿,竟还能不倒下!”他的目光在九商身上刮过,还不曾转开,九商已然挺剑攻了过来!
那人眼中讶意更盛,反应却十分迅敏。将那张弯弓在面前一挡,月华剑冷然一声,在那弓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九商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招踏雪飞鸿持剑跃起,整个人便同鸿雁一般掠起,上来竟是不要命的架势。出剑之时大喝道:“明之快走!”
那人面色凌冽起来,五指狠狠在弦上划过,嗡然之声如同昆仑压顶之势。逼得九商不得不低下身子来,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剑尖直直自顶上便要贯穿而下!那人却不慌不忙,反转了弓身,一抵一翻。击中了九商的右臂。
“啪”,不过钝钝的一声响。九商放佛重又体味了一回当年被梓衿困在石窟中那般无助,一阵刺痛后只觉手脚发软,面色煞白地倚在了程云亭的肩上。
真真是天外又有天!九商紧紧盯住对方那褐中偏黄的眸子,放佛是上好的琥珀,其中的讥诮确实明明白白地。自己同明之难道要为人鱼肉了么……那人不过短短几步,她已然心念电转,各色都思虑了一回。虎族人一双眸子倒不是这般模样,可瞧他的身手功夫,若不是虎族之人,又是来自何处?虎啸岭又怎地能容下这般上大有来头之人?他如何能有这般厉害的身手?按说九商已然习得了狐族的最高心法,且在冰晶阁中修炼良多,如今若重回崎木岭,梓衿不一定便能轻松赢得了她。可面前之人不但精于音攻,身手亦十分不凡!
“笃、笃、笃……”那人在面前已然三步之遥,如今她竟连月华剑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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