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少年,因满鬓风沙胡尘,带了几分疲惫,可目光却是柔和而明亮的,他的语气很坚决:“王爷,不能再向前。”
水溶仍然只是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若再向前,便会陷入死地。”
水溶嘴角扯了一下:“本王为何要信你?”
宗越却是有些紧张的看着水溶,欲言又止。
少年仍是目光清澈:“王爷可以将我当做细作,下令处死。”
“你以为本王不会么,你发现了本王的行踪,本来就只有一条死路。”水溶神情平静,透着淡淡慵懒的眸中却有一丝凌厉,冷声道:“来人!”
“王爷……不可……”宗越终于憋不住了急喊出声:“王爷,不能啊。”
少年猛然将目光转回来,望了宗越一眼,宗越只好。
水溶将这一切不动声色的看在眼中。
少年眼帘轻垂,轻笑道:“北静王名满天下,人道智谋无双,而今未想却也是尔尔。”
一句话,令身旁的将尉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激将法是不错。”水溶嘴角一丝浅笑,深邃的眸中却胜过雪原冰川的冷:“可很难奏效。”
少年犹豫了一瞬,微微抿了一下干裂的唇:“我是受人之托,特来给王爷报信的,王爷的行踪已经泄露,再走下去,会有危险。”
“受谁之托?”水溶紧追一句。
“这人的身份我暂时不便透露,总归并无害王爷的心就是了。”少年定定的望着水溶:“如果王爷不信,我也无法,告辞了。”
兜马转身,却被十几个人拦截住,他皱了皱眉:“王爷这是何意。”
“你说对了,本王是不相信你。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本王的行踪,就休想这么离开。”
“王爷是要杀了我么。”少年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回身来:“若我存心加害,只需要冷眼旁观就是,根本不需要来这一趟,前面当真有埋伏。”
良久的沉默,朔风遒劲,卷动衣袂。
水溶久久的打量着这个人,他脸上手上,具有被雪砾风沙划伤的几道血痕,微沉的眉峰,缓缓的舒展,抹平,直到又是最初的波澜不惊:“多谢。”
两个字,令气氛陡然松了下来。
少年轻轻出了口气,望着水溶,目光颇有几分复杂:“谢是不必。王爷或者回转,或者令觅路径。在下,告辞了。”
水溶嘴角扬起一丝极淡的笑,温润优雅如一方静玉:“你回不去的。”
“为何。”少年目光颤动了一下,微微皱眉。
“设伏之事既密,你能知道,便是其中之人,你来通风报信,再如此回去,自然有人不能容你。”水溶道:“小兄弟,不若留下来,给本王做个向导如何,事成之后,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少年回眸,望着他:“王爷真是心思缜密的人,你说的不错。不过,你肯信我?”
“如果不信,你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好。”少年凝眉一时,忽然朗声应允:“从这里有一条路,或者,可保王爷一行平安。”
“那多谢了。”水溶一笑,点了点头,轻轻一抱拳:“请。”
然后点了几个将领到一边去商讨军情。
这突然急转的情形,让宗越心中有些没底。
虽然跟了王爷十几年,可是他不是祁寒,没有那份机变,无法揣出王爷心中所想。
暂时的休整之后,这三千的人的队伍再点起来时,速度,并未因此而有所减慢,在白衣少年的指引下,马蹄踏上了另一条路,从这里走,需要穿过一片地形复杂奇险的谷地,极其难走,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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