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走,或者可以避开。”白衣少年遥遥一指。
淡笑止于唇角,水溶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子里不见任何情绪:“只是,会耽误至少三日的行程。”
“那也总比全军尽墨的好。”少年的嗓音明澈,他的眸子却隐隐有些许忧虑掠过。
水溶看着,仍然不动声色。
茫茫雪原,夜色降临。
马跑出了一身汗,喷出白雾般的鼻息,踏过的冰雪都有微融的痕迹。昼夜兼程,体力消耗过大,所以行了六个时辰之后,水溶便再度令人停下来,稍作休整,以存体力。
因了水溶之前的话,无人敢引火取暖,只是得了休息的命令后聚在一起,取暖。
一头健壮高大牡鹿跑来,不远不近好奇的看着,这突然闯入自己家园的异类。众人看着,也不敢射杀了来吃,只是吞了下口水,有人便扔了一个石块,驱赶。
鹿受惊奔离的一瞬,嗖的一声箭响,一柄剑穿身而过,那牡鹿应声栽倒在冰面上。
众人看时,水溶正从容的将弓收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声音带了懒散的痕迹:“一头鹿不够你们分的。”
立刻就有人欢天喜地起来,将鹿捡回来,训练有素的开始剥皮宰杀,甚至取了鹿血,然后又有人跑到附近,不多时,便拎着什么山鸡、鹿、甚至不知从哪个穴里揪出来的冬眠的兔子。
篝火熊熊,尽意美餐,估计隔着十里八里也都看见了。
“王爷,这是不是动静太大了。”身边的参将不无担心。
一切都松散的像是一场狩猎。
“不妨。”水溶淡声道:“吃饱了才好搏命。”
参将的目光倏然间亮了一下,那是久经战阵的人才会有的对血腥的敏锐,答了声是就开始鼓动大家好好吃饱。
看似外松,实则内紧。水溶对眼前的一切很满意,可对于他来说,这何尝不是一场狩猎,只是,猎的是命而已。
因都是散坐篝火旁,鲜有人发觉,队伍在无声的减少,人在不经意间已经少了三分之二,只剩了不足千人。纵有人知觉,也不会问,他们要做的,只有无条件的服从。
水溶仍旧坐在远处,深邃的眸子,安静的望向深寂的雪夜。
其实,他心中有数。姑且不论这个白衣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自己这里行踪暴露已经可以肯定。
自己身边,知道这桩机密的都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赫连冲身边出了内奸,眼下,自己悄无声息度过这段戈壁已经是不可能,与其躲躲藏藏,不若引蛇出洞,应对不日便会有一场恶战。
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淡笑,那笑意却在瞬间敛去,目光一转,正好触上了那双琉璃般的眸子。
目光短暂的一接,水溶毫无情绪的将目光转开。
那白衣少年眼帘垂了下,然后亦是将目光收回,只是这一眼,便让他心中起了一层寒意。
他并未在火堆旁取暖,而是躲开众人找了一块较远的冰石,席地而坐。
夜,始终清寒,因远离火堆,便显得更冷,所以他轻轻的将身体蜷了一下,
这时一个热气腾腾的水袋从身后递了过来,少年略略回眸,是宗越,道了声谢,便接了过来,拧开塞子,小口小口的喝水,然后用衣袖边缘擦了擦嘴角。
宗越又递上一块油纸托着的热气腾腾的鹿肉,少年看了一眼,目光闪动了一下,转过脸去,摇了摇头:“我自来不用腥膻的。”
宗越也就不勉强,沉默了片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少年轻轻笑了一下。
“没可能的。”
宗越的话听似有头没尾,少年的神情,忽而一僵,他望了宗越一眼,仍是笑着:“我并不是为了你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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