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嘶长鸣,祁寒在外头道:“王爷,他们来了。”
黛玉便脱开他的怀抱:“是你提过的裴将军么?”
水溶点点头:“这人虽然忠直,但带兵的人,难免举止粗野,言谈不避,若是一会儿言语冲撞,玉儿莫要往心里去。”
黛玉蹙眉道:“哪里就有那么小气了。”
“是,我的玉儿是最宽宏大量的女子。”水溶忙哄着,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裴兆的大嗓门:“王爷,末将裴兆,参见王爷。”
老天,这人声音是够大的。
“说曹操曹操到。”水溶轻声在她耳边道:“等我一会儿。”
黛玉点点头,伸手拿了一件靛青色的雪氅,给他披在肩上,又系好束带,那神情,公然一个贤惠体贴的小妻子。
水溶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先一步下了车,大风将靛青的斗篷鼓起,猎猎作响,内里仍是白衣如雪。
颀朗孤傲的男子负手而立扫视一眼齐刷刷的跪在跟前的人,淡声道:“出城远迎不易,都起吧。”
“谢王爷。”裴兆抱拳道:“王爷看起来气色不错,前番的伤,大概已经不碍事了吧。”
“都好了。”水溶道:“这里的事,我都得到消息了,不容易,辛苦了!”
“不辛苦。”裴兆呵呵的笑,转而怒道:“都是那个狗屁皇帝,派了个姓彭的鸟人来,牛皮吹的山响,文酸假醋的,往阵前一搁,才看到鲜卑人的战马就吓尿了,哈哈哈……”
见水溶脸色一沉,魏子谦忙在后头捅他,咳嗽了两声提醒。
裴兆根本无所觉,回头瞪了他一眼:“我说子谦老弟,你娘们唧唧的干啥玩意……”
话没说完便意识到不对,连忙咽住,瞪了魏子谦一下,那意思是干嘛不早提醒我,然后向水溶道:“王爷,末将……这个……”
一面瞥了一眼那帘幕紧闭的马车,就这点距离,他的那般大嗓门,估计王妃早都听见了他的满嘴粗鲁胡柴。得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还是这个德行!”水溶皱眉,呵斥道:“书也读了,怎么就没个长进。”
那魏子谦便打圆场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恐怕那些书都就着酒肉消化干净了,还指望他留在肚子里?”
说的众人都是一阵纵声大笑,连水溶的脸色都缓和了些。
裴兆怕再露怯,便使眼色令魏子谦上前。
魏子谦便道:“王爷王妃一路风尘辛苦,且请入城歇息,再容末将等奏报军务。”
“也罢。”水溶也没想着这个风地里让黛玉下车,与他们见面。可这个时候,眼前都是战场上肝胆相照的悍将亲信,也就不好再回马车上去,令人将紫鹃雪雁唤上来伺候。
宗越早拽了一匹坐骑过来,水溶便翻身上马,同裴兆等一面骑马,一面闲话。
北风倒卷,道路两旁的松挂簌簌而落,水溶眸色一锐,淡声开口:“裴兆,看来来迎接本王的,恐怕不止你们。”
马上的几个人都是武功精湛之辈,亦有所觉察,裴兆喃喃的骂了两句,一挥手,立刻人散入林中,不多时,便揪出了一个人:“王爷,抓到一个细作。”
那细作穿着一身寻常的土布短打,看样子倒像是寻常百姓。
水溶在马上看了一眼,眉峰轻轻一沉,眸色仍然沉静:“抬起头来。”
来人抬起头来。那样貌有些眼熟,水溶思忖了一下,也没想起来:“你是什么人。”
“王爷,小人不是细作,是来求见北静王妃的。”来人神情倒是很平静。
“混账黄子,王妃是你说见就见的?”裴兆粗声道,那声音震的人耳朵都嗡嗡作响,被水溶一瞥,便收了声音。
“若不说清楚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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