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通明,觥筹交错。
因是大宴,宫中的勋亲贵戚并诰命俱至,而新婚未几的水溶和黛玉乍一现身,一个如俊朗飘逸玉树临风,一个娴静清丽如姣花照水,理所当然的为人所瞩目。
不断有人上来恭贺敬酒。黛玉酒量甚微,禀赋又柔,于是,除了太后皇帝赐酒,余下的,便都由水溶替了,这还不算,水溶也不大与人应酬交接,只是专心的陪着娇妻,凡黛玉要吃的如各样水果之类,都是由他先取了收拾好了,方递在黛玉面前,黛玉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二人时不时的悄声低语一二句,目光交汇,尽是柔情。
这京中还有谁不知道北静王对新娶的王妃十分宠爱,哪个看着不眼热。
这时候,西宁王虞清方走过来,寒暄两句,便笑道:“北王夫妇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足为天下人表率。”又压低声音道:“我说灏之,给咱们兄弟点活路行不行,如今京中的女子可动辄都拿你来比,吃不消啊。”
水溶从容的将切成小块的蜜瓜,递给黛玉,一面道:“拿我比什么,有什么好比的。这也不是十分难的事儿,既然是自己选定的人,娶回家要一心一意的,内闱安定,耳根子也清净。像你们,成日家内院不宁,争风吃醋,有什么意思,亏你们也耐的住。”一面向黛玉道:“是不是,玉儿。”
黛玉轻轻一笑,摇着帕子道:“这个别问我,你们爷们家的事,我哪里知道。”
“一句话,批尽天下男子。”虞清方呵呵一笑:“好一个一心一意,灏之见识果然是不同流俗,难怪会赢得佳人青睐。”见无人理会,便悄声道:“灏之,有些事情,借一步说话。”
水溶笑笑,看向黛玉。
黛玉脸色微微一红:“你去便是,看着我做什么。”
水溶便道去去就回,方起身离席,借口散散酒气,便和虞清方走到较远池畔浮水平廊上。
虞清方不无忧虑道:“灏之,你恐怕要有麻烦了。”
水溶一笑,神情仍是波澜不惊:“哦?此话怎讲?”
虞清方有些诧然:“你便是告假,也不该不闻,川南节度,拥兵自重,前日竖起旗来,杀了川滇督抚,反了。”
水溶淡声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知道,不过与我相干。”
虞清方道:“一连十日,已经占了五六座城池,染指滇西,动静大的很,天子之师却是一溃再溃,皇上急令兵部行文数道,切责之,却是难挽颓势。”
这些,其实水溶早就知道。兵贵神速,若是调配得当,本来,可以将叛军扼杀在川南一带,宇文祯只是责,却不曾调一兵一卒过去,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等事情坐大,要一箭双雕。
那天,宇文祯提醒自己尽快还朝,便是与此事有关。
虞清方见他仍是漠然无关的神情,不觉好意提醒道:“灏之,你可要当心。川南的浑水,不是那么好淌的。”
水溶微微一笑道:“无论如何,清方,多谢你。”
虞清方见他如此,忽然开窍,自嘲的笑笑:“我也有些杞人忧天,依你的才智,要躲开这桩险恶差事,倒也不难。”
“总归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深邃的眸子,仍是沉静从容。
有内侍走过来,他们便将话掩住,说些别的。
却说探春远远的见水溶走开,便近前来,端了杯酒道:“林姐姐,恭喜。”
酒是为女眷准备的樱桃果酒,极其淡的,黛玉便也饮了,莞尔一笑:“是我该向你说一声恭喜才是。”顿了顿,心中却又生起别绪离愁:“听说三日后起行?”
探春点了点头:“二姐姐的婚事,是见不到了,好在是看到了林姐姐大婚。”
黛玉怔道:“二姐姐的婚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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