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翠色欲滴,水面上薄雾淡淡,秀荷亭亭,香远益清,水榭的四角挽着淡色轻纱,明黄流苏,显出皇家的尊贵。
黛玉静静的立在亭中,御园景致,华丽楼台,并未换她片刻的驻目,反倒是那蝉鸣蛙噪、婉转鸟鸣都让她心中生出淡淡厌倦。
水蓝色襦裙,素色纨带,裙角宫绦轻飏,令整个人在飘逸出尘之外,又多了几分疏淡清冷,与如画的景色格格不入。
宇文祯远远的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亭中娉婷的人儿,让他心中生出一种急切,恨不能一步到她身边去。
可是,当他瞧见她冷冷的神情时,心便猝然冷了下来,端着平稳的四方步,走进水榭之中,一丝薄笑噙在嘴角:“林郡主。”
她的脸上,清清爽爽,一丝脂粉也蓬结的房顶,再不发一言,到了晚上,待鸳鸯睡沉了,贾母从贴身的里衣里,掏摸了半日,摸出一枚金坠子,这是阖家抄没之日,她悄悄的藏在口中,又以病为由,所以没有被抄去。
贾母握着金坠子,叹了几口气。
反正早晚,也都是一死,玉儿,祖母怎忍心拖累你,不可以的,不可以。
想着,她便将坠子要放进口中,欲吞金寻死,手腕上却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子,坠子落地,紧接着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冰冷的风,旋着将本就昏暗不明的烛光打灭,贾母惊了一下,却见天窗开时,一个黑球掉了下来,近前,却是瘦小的人,不由分说,掳去金坠子,不待贾母惊叫出声,已经捏着贾母的口把一枚药丸送了进去,逼她咽下,然后只留下一句:“是救你。”
贾母只觉得一阵晕眩,便不知何事。
这时,大牢内外响起潮水般的脚步声,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喊:“不好了,走水了……”
又有人喊:“不好了,有人劫狱了。”
黑衣人的目光里流过一瞬的狡黠,利落的原路返回。
刑部大牢乱成一片时,深宫之中,黛玉却是扶栏望月,看尽凄凉。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恰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紫鹃在她身后,体贴的披上一件大氅:“王妃,夜深了,回房歇着吧。”
黛玉索然的点点头,回房去,乍一进门,雪儿却欢跳着窜了过来,黛玉吓了一跳,抱住它道:“雪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紫鹃也吃惊:“刚才还没有啊。”
雪儿得意洋洋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黛玉的手心,便低低的嗷了声,拼命将颈子扭向内室。
黛玉的心惊跳了一下,便道:“紫鹃,去告诉外头,我睡下了,无事不必来扰。”
紫鹃会意,便出去。这里黛玉抱着雪儿,悄悄的拨了帘子进门去。
不出意料,一个黑衣人静静的立在灯下,颀长的身影,如出鞘的刀锋。
是……
确定之后,一声三哥脱口而出。
黑衣人转过身,从容的将黑巾拉了下来,微笑着向她转过脸,脸上带着几许歉意:“玉儿,三哥来晚了。”
终于,终于见到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人。
黛玉的泪水倏然而下:“三哥……”
宇文恪走过来,伸手扶着她的肩头,拍着她安慰道:“别哭,玉儿,是三哥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
黛玉,拿帕子擦了擦泪,有些不解的道:“三哥,你不是回封地了吗?怎么会……”
“我路走了一半,便听见你被软禁宫中的消息,怕你出事,便安排了替身替我引开老四的眼线,然后脱身回来。”宇文恪轻叹了一声:“玉儿,你太傻了,你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我……”黛玉神情十分凄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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