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武陵不知该如何作答,温侯俊拿过他的剑,缓缓将其插回到另一手的剑鞘之中:“你既然给不了她稳定和安逸,又有何颜面来要求老夫?世间所有的关爱都少不了一把柴米油盐,恣意江湖的侠侣故事往往结局都是辛酸。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些,你现在把她送回来我感恩戴德,但试问你现在要是把她带走了,你们要去哪里?如何去活着?”
字字句句好似利剑穿心般击溃鸿武陵的心房,他的眼神从迷惘渐渐变得绝望,最后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发僵。
温侯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安稳些,我会赠予你黄金万两,前提是你自己离开不要打搅瑾儿。道理已经和你说得清楚明白,究竟是让她跟着你漂泊受苦还是留下此地保一世无忧,你若是真的爱她,应该不难选。”
言罢,温侯俊摆摆手示意孔兰舟:“我们出去,让他自己在这里想吧。”
孔兰舟唱了声喏,恭敬搀扶温侯俊出门。但还未走出几步,鸿武陵的声音便从后方幽幽传来:“伯父......”
温侯俊缓缓转过头,眼角已是老泪纵横。
温侯俊缓缓转过头,眼角已是老泪纵横。
“伯父......我留下南瑾,请您留我这段时间在府上。我不会见她,我只祈求让我看着她出嫁,我要送她走这最后一程!”鸿武陵俯身便拜,每磕一次头地上便多了一滩血。
温侯俊缓缓背过身去,老迈的身影微微抽搐起来。
“孩子,不要在意我逼迫你,在这个世道上,我们都是被逼着往前走的人。”
此间暂歇,南靖箭城后山中,周游和李婧司这小日子就这般住下了。
瀑布前的山道旁架起了一间竹屋,有箭楼弟子的人多势众,盖房子这种小事完全不在话下。一开始李婧司还抱怨竹屋只有一张床怕道士心起歹意,后来发觉这家伙竟然打坐睡觉而且一头扎进阵法钻研里,索性也就由着他们了。
而这位青衫道士亦是兢兢业业,可能是职业素养使然天生对阵法敏感,这家伙每天晨光熹微便背着竹箱出门,又是勘探又是测量,一会跑到山顶上算来算去,一会又跑到山下潭水边检查那些死去的白骨。有时候李婧司甚至都怀疑这家伙忘了自己这个人的存在,但偏偏是想和他抱怨两句的时间他都不给。
李婧司也浑然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位峨眉派的江湖世家小姐竟过成了村妇模样。不光住在竹屋里烧水劈柴,还要每天给周游做可口的饭菜。本来箭楼的人是正常送饭过来的,但南靖的口味清淡不适合周游的北方肠胃,李婧司也闲来无事索性就给他做起了饭食。
只不过,李婧司对这种日子竟不嫌厌烦,反而是心身宁静地多了许多笑容。而箭城里的弟子也都渐渐知晓了这对古怪男女的轶事,特意前来凑热闹瞧看的家伙也多了起来。特别是李婧司本就生的清丽脱俗,日子久了也多了许多慕名而来的拥戴者。
而时光匆匆如瀑布飞泄,就这般整整过了一个月的时辰。
西梁历一六三年,北戎历鸿灵十四年二月二十六。
清晨的箭啸声刚刚划过,李婧司便洗漱起了床。
所谓箭啸乃是箭楼弟子每日的晨练项目,整座箭城终日不绝箭羽,蔚蓝天际上不时划过雪亮的长箭。箭城民众也都完全习惯了这种场面,虽每日都有人无端端被不知何处掉下的箭羽扎死扎伤,但嗜箭如命的箭楼弟子对此依旧是乐此不疲。
道士周游昨夜没有回来,李婧司拿了一件大氅出门,担忧其身子受寒没有衣服御暖。连日来她和周游已经相处融洽,除了这家伙近乎魔障般钻研阵法外一切都好。若说还有其他毛病的话,应该就是经常迷路不归家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在灌木丛里找到过他,在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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