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山彩楼问道:“因何流泪?”
宋茯苓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上京的宅园嘉木繁荫,望之如云,可没一座是我闻家的。
禁城高筑,人行其下望之如蚁……人形如蚁,人命亦如蚁……”
说到最后宋茯苓已经带了些难抑的哽咽,可他并未哭出声来。
他已经不是当初刚见闻声的宋茯苓,今日实属情难自已,远不会如当初那般嚎啕大哭。
“哭够了便下去,”巧的是,闻声也远不如当初那般温柔,这话说得可谓极为敷衍,“御史大人还在一鹤堂等着。”
说罢自己先扭头走了。
“……”望着闻声冷漠无情的背影,宋茯苓一腔惆怅顿时落了个粉身碎骨。
*
一鹤堂在城里有不少分店,闻声约郑诺去的那家正是最大的总店,就在朝阳坊。
这样的节庆出门定然坐不了车马,定在此处也是方便步行过去。
两人抵达包间的时候郑诺已经等候多时了。身后响起的开门引得郑诺即刻回头,他先与闻声打招呼:“侯爷今日格外神采奕奕。”
待看清之后出现的宋茯苓时,郑诺嘴边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他张了张嘴,略显狐疑地打量了两人片刻,再次平复下来已经又是满目笑意:“原来请我的不是侯爷一个,而是和宋先生一起。
这种事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方才郑某失礼了。”
兄弟俩前后脚落座,闻声先开口:“御史大人如何不觉得是嬴某请了两位,而是认定我二人请的御史大人?”
郑诺哈哈大笑:“复延侯真会开玩笑,以你二人的私交,在场唯一的外人只能是我郑某不是?”
宋茯苓与他斟酒:“御史大人何出此言?”
郑诺接过轻抿了一口,幽幽叹了口气:“在今日之前,我还在猜测复延侯和宋先生的关系,今日看你二人结伴而来,有些事顿时就想通了。”
闻声没有打断,郑诺便接着道:“万万没想到啊,闻氏一门两位公子竟然都还活着。世事当真难料……”
他这话虽然说得平静,却在闻声和宋茯苓心里激起一阵浪花。
郑诺果然早就猜到,难怪此前抓不到他的把柄。
好在来此之前,两人已经商量过对策:“敢问御史大人口中的闻氏,可是当年葬身火海的陵国公一门?”
“二位不用跟我郑某装傻,”郑诺摆摆手,“你我今日能坐在此处就证明都不是什么蠢人。”
他径直戳穿闻声和宋茯苓的意图:“你们抓不到我的把柄,就想能不能套出什么消息。或者还有其他的打算。”
“比如呢?”闻声极为坦诚。
“若想栽赃莫须有的罪名在郑某身上,郑某还是劝你们再想想,”郑诺苦心相劝,“不要铤而走险,你们如今有权有势只是没有父母,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别做傻事。”
郑诺将两人进京之后的所作所为都罗列了个遍,虽然宅院之内不甚清楚,不过却将两人在朝堂上动的手脚一件不漏说出来。
若宋茯苓和闻声的确想按着原计划栽赃郑诺,此刻无法避免已经被反将一军。
好在今夜的意外很多,并不急于一时。因此闻声并未辩解,两人都只是默默听着,适时流露出几分惊讶无措之色。
待郑诺说得差不多了,墙角水钟的受水壶里已经接了不浅的水量。
“如何,二位可还要害我?”郑诺喝了口茶润嘴,说太多话难免有些渴。
“郑某也不是要害你们,今日二位若出了这个门……”
郑诺这话被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
闻声侧头:“进来。”
是林文带着消息回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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