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奢靡,江南豪富之家户户渐起高楼,穿衣着装违制逾矩者更是不可胜数。”
“而这位范掌柜与小人见面之时,依然谨遵洪武旧制,着杂色布衣,连与他相携而来的通译,都是一身粗布裋褐,二人全身上下,竟无一出挑之处。”
“昔年项羽攻占咸阳,尚不甘衣锦夜行,而这位范掌柜,分明家资千万,不但自己财不露富,还能使手下之人也毫无炫耀争胜之心。”
“这般恭谨持重,王爷用他,何愁做不成大买卖?”
朱谊漶想了想,道,
“可这范明又不似本王有藩禁制约,他也不是西楚霸王需要人君威望。”
“他一个小小商贾,有了钱却不花在吃穿用度上,那他这么辛苦地赚钱作甚么呢?”
佟正钊蓦地一愣,道,
“可这是太祖爷定下的祖制……”
朱谊漶摇头打断道,
“这范明要真的那么尊重太祖皇帝,怎么会这么快就答应去倭国做生意呢?”
“这‘片板不许下海’和‘通倭罪’不也都是太祖爷定下的祖制?他能遵守商人只许穿布的祖制,怎么会冒着风险去违反那罪名更重的两样祖制呢?”
朱谊漶俊美姣好的面容上渐渐浮起一个陷入沉思的表情,
“可见这范明行商的目的绝不是单为了钱那么简单。”
“他又不是张四维,这坚持低调不露富,除了让他自个儿一直压抑难受之外,还有甚么其他好处呢?”
佟正钊听朱谊漶这般分析,不禁也跟着犯起了嘀咕。
要说范明在万历十五年就已经预见到他范氏子孙要靠建州女真才能保得世代荣华,那佟正钊是绝对不信的。
可要说范明一点儿都没有心怀鬼胎的迹象,佟正钊又不得不对他儿孙范永斗和范毓馪的“未来黑历史”忌惮三分。
就在佟正钊两相犹疑间,但听朱谊漶继续道,
“要是你能随这范明去倭国行商,一路上替本王盯着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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