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筑亦冲着钟衍微微拱手。
钟衍对二人回礼,撩开衣襟坐下,对二人笑道:“不知众人说些甚么,方才笑呢那般开怀?”
段希接话道:“方才却是某说些走南闯北的趣事,教众人开怀。”
钟衍微拱手一拜,“想来先生便是那位惩奸除恶的义士?”
段希咀嚼了一番这“惩奸除恶”四个字,心中觉得甚是妥帖,越看钟衍是越顺眼,嘴上是愈加客气,“不敢当,不敢当,希不过是生存在阴暗中的人,做些见不得勾当,如何敢当的先生这般称呼?”
钟衍笑道:“先生岂不闻以暴制暴?此可是我法家遵循之理,我法家学子向来奉其为圭臬。”
段希来了兴趣,微拱手拜道:“如今却是愿闻其详。”
钟衍微拱手道:“钟衍,字平海,师从法家。”
段希亦正色回礼,“段希,亦余音,师多家然爱墨家。”
钟衍点了点头,清嗓言道:“依我法家先闲之言,人生来便是恶人。”
钟衍望着众人惊愕的目光,不由得笑道:“人之所以能为善,其一是父母教授,其二是身旁人的影响。”
不光是段希有疑惑,赵筑也颇为疑惑,只是段希初见钟衍,不好意思这般快的发问。
赵筑却按捺不住了,当即问道:“先生如何言这人生来本恶?”
钟衍笑道:“众人可见稚子?”
钟衍补充了一句,“尚不能言语的稚子。”
众皆点头。
钟衍道:“此时稚子,父母揽在怀中,多有疼爱,是也不是?”
众又点头。
钟衍又笑道:“若其见到喜爱之物,当作何反应?”
作何反应?众皆沉思。
钟衍轻声道:“探身去夺也。”
众人细细一想,不由得叹道,还真是这般。
钟衍又道:“其本性恶也,故所求欲夺,若无父母教授,若无法令约束,其为所欲为,岂非为恶乎?”
众人皆觉得有道理,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钟衍笑道:“此便是我法家先贤所言本恶之言,故人之恶,天性也,善良并不能压制恶性。只能影响恶性,然而我等若非恶人父母亲族,所言极其微薄,如何能使其翻然悔悟?”
“故天下治恶,除律法外,只能以恶治恶。”
段希觉得有理,也可能是钟衍这番话给了他以恶治恶的理论支持,他觉得钟衍说的很对,需知晓,他向来便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的正义行事,顺便劫富济己。
段希长叹一声,“闻先生一番话,当真胜过我自己纠结无数个日夜,实对先生言也,我引麾下人每为一事,心中往往有些惴惴不安。”
钟衍冷笑一声,“我亦闻先生所为之事,往往惩戒那做尽坏事之人,或教其家破人亡,教其家财尽失,先生有何惴惴不安处?”
段希以为钟衍在笑话他,一时之间,面上竟有些通红,讷讷无言。
赵筑知道段希的心思暗暗捅了捅段希,段希抬头一看,但见钟衍满面正色,便知晓自己是误会了钟衍,忙告饶似的一拱手,沉吟良久,“我所惴惴不安者,那被某所报复之人幼小儿女罢了。”
段希轻叹一声,“我夺其父辈富贵或者性命,却连累幼儿失了性命,时时想起,也觉得某这双手不干净的紧,也是满手的血污,与那残害平民的恶人,无有几多差别。”
赵筑亦是点了点头,其对段希的这番话也是持赞同态度的。
钟衍冷笑一声,沉声道:“文都,汝何解之?”
王邑苦笑一声,“依某之见,此却需具体之事,细细算之,方得善恶优劣,此一类事,却非完全相同之事,邑一时之间却是无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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