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客栈里的诸多客人都听到了一阵一阵的怪叫,似夜狼咆哮,又似恶鬼哭嚎。
第二天一大早,青竹记着九芷的习惯,打了水进来伺候,十分意外地发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床铺。
陛下被娘娘赶到地上睡了?
屋子里刚刚起床的两个人却各自神色如常,仿佛眼前的场面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如果忽略掉凌修誉脸上高高隆起的一只眼角,青竹真的会怀疑昨晚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凌修誉一记沉沉的眼刀子刮过,青竹端着水盆的手都在颤抖。
“娘娘……”
“在外叫我夫人就好。”
九芷已经穿戴整齐,就着水洗了脸,漱了口,推开窗户,站在这朝阳下伸了一个懒腰。
如此美好的阳光,谁又能想到已然是杀机暗藏呢?
唇角弯出一抹冷笑,九芷的视线飘得更远了。
光是这一看,她就察觉到了外面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气息不下十道。
身手都不弱。
她察觉到了,凌修誉也不是完全没有知觉,他正绑着腰带,感受到九芷周身忽然一变的冷肃,神情凝重起来。
“已经来了吗?”
九芷摇头,“我想这些人只是负责盯梢住我们俩,掌握行踪的,真正要下杀手的人还没有来。”
毕竟这青天白日,妙空空身为城主,就算找了杀手来也要顾忌一下会不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去把他们都叫起,我们按计划行事。”
计划是昨天早就定下的,这客栈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白云和燕西楼。
燕西楼身为九芷的剑人,说什么都要跟在九芷身边,可九芷却给他分配了更加重要的任务。
策应白云,确保他今晚进府能够顺利找到范庸,如果能够将人从城主府里劫出来就更好了。
这个重任非白云不可,几人中只有他懂医,范庸危在旦夕,如果没有白云这般好手吊命,很有可能他们就算找到了范庸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拿到通关令之前,一个死人对他们是没有用的。
“主子为什么叫我和你搭档呢?”
白云房间里,燕西楼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不停地写写画画。
和他相比,白云的脸色黑到了极点。
“大约是怕你拖了他们的后腿,到时候你我各干各的事。逆最好祈祷一切都顺利,因为你若掉了链子,我绝不回头救你。”
“哦?”燕西楼圆张着嘴,偏挑了一边眉头,挺拔的鼻梁下两片唇瓣一张一合。
“话不能说太满,到时候说不得要谁救谁呢。”
“谢谢,不用你多管闲事。”
白云的脸色更臭了。
“这怎么能算多管闲事呢?保护白公子的安危是主子交给我的任务,我非完成不可,而且还要出色地完成任务,才不辜负主子的信任……”
白云十根手指都痒痒得嘎吱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打断了燕西楼喋喋不休的势头。
“难道没人说过你很吵吗?”
“还真没有,是不是很失望?”燕西楼摊手。
白云实在是不能再在这房间里待下去了。嘭的一声,他夺门而出。
砰砰砰!
“开门!”面色沉如死灰的白云粗鲁地拍着九芷的房门。
“怎么了这是?”
听出了白云的声音,九芷没有怠慢,喊了青竹来开门。
进门,白云的视线只在屋子里忽然多出来的女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了坐在窗边,悠闲地喝着茶的九芷身上。
“看来人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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