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是何来意?
九芷神思一转,压了压簪在脑后的簪子,眼中晃过一抹浅淡的笑,“钟叔的故事要从何讲起?”
“罗家一十三口人命。”
钟叔抚着腿上的黑猫,长着厚厚茧子的手温柔无比,眼中却流露出一股刻旧了的恨意。
罗家?瀚明城前任城主罗星?莫非是和妙空空夺位的往事有关?想起燕西楼说过的那些事,饶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九芷,也不禁感到胆寒。
那时,妙空空不过是一个新婚不久的娇柔的女人。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包括老城主罗星在内的一十三条人命。她不是心狠,而是已经没了心。
钟叔接下来要说的话,九芷和凌修誉已经有了准备,从钟叔这里听到的和从燕西楼那里听到的故事出入不大。
只不过更加详细,更加让他们见识到了妙空空残忍的一面。
“这些事,我们已经有所耳闻,只是我不明白,钟叔将这段故事讲给我们听是何用意。”
垂下眼帘,遮了眼底思忖的神色,九芷将杯子往前推了一截,靠向身后的椅背。
凌修誉已经放下手上的书本,走到她身后,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两手捏上了她的肩头。
“夫人今日了累了,为夫来为夫人好好捏一捏。”
他的手劲很大,落到她肩头时却是不轻不重。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背后和肩膀传来,九芷不禁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窗外金灿灿的暖阳照进来,落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甚至可见根根分明的细小绒毛,精致小巧的耳垂被晒得微微泛红,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捏。
慵懒的姿态和趴在钟叔腿上的猫儿出奇相似。
“喵。”
一声凄惨的喵叫陡然在房间里响起,将旁若无人的两人从二人的世界中惊醒。
前一刻还趴在钟叔腿上的猫儿忽然睁开碧幽幽的眼睛,瞳孔骤然放大,朝着门口的方向躬起前身,两颗尖压龇在外面,嘴里不时发出警告的声音。
“看来有尾巴跟着钟叔一起过来了。”
回过神来,九芷心里懊恼,一不下心就被凌修誉带得走了神。
“不妨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钟叔安抚着黑猫,一双老眼斑驳闪烁,一只手在搭在桌子边缘的拐上上抚过。
那是下意识的动作,即将出手的动作。
屋子里的两个人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九芷眼中笑意不减,她看的出来,钟叔起了杀机,却不是对他们二人,而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尾巴。
城主府的人吗?
听了钟叔的故事,再揣测他的意思就简单了许多,在那个几乎灭门的惨案中,他扮演了一个绝望的老仆的角色。
即便最后救下了一人,却也没能护住老城主打下来的家业。
如今妙空空掌权,住着老城主的屋子,拥着老城主的下人,将老城主留下的一些旧制糟蹋得面目全非。
钟叔并没有真的归顺妙空空吧?
在妙空空身边蛰伏了这么多年,他会不会才是最想要除掉妙空空的那一个?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九芷将话题带回了正轨。
“看来我们似乎有着同样的敌人,有什么话,钟叔不妨直说。”
钟叔闻言,深深地看了眼前这对年轻的男女一眼,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是对的。
此举必将赌上自己二十年来苦心蛰伏的心血和仇恨。
万一自己看走了眼,就再也没有颜面去下面见老城主了。
今日走这一遭,他已经深思熟虑过。二十栽负在他心里的愧疚和仇恨,能否烟消云散就在此一举了。
“明日妙空空就会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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