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心地给她准备夜行衣，找了半天，才在箱子底翻到了一件烟灰色的，虽然有些累赘，但总比身上这身蓝色的强。
她换了衣裳，又把裙角撕裂，绑在腿上当裤子穿。
如此一番折腾，终于在墙头上找准了脱身的机会。
一道灰色的身影无人融于在夜色之中，潜伏在路上，遇到一个落单的丫鬟，九芷毫不迟疑一掌敲在她颈后，飞快地换了一身衣裳。
总算是能够光明正大地行走了。
端起这丫鬟端的酒壶，九芷低着头往前院走去。
印象里，方府做宴的地方还在前面，可是此时这喧嚣显然不是那里传来的。
心中疑惑更甚，九芷迟疑片刻，转身朝着前厅走来。
“看什么看，还不快送酒去？”
迎面撞到了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刚好撞见九芷在哪东张西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九芷将头埋得更低了，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加快，闷声应了一个是。
错身之际，这管事的却是顿了一下，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九芷露在外面半截雪白的脖颈上看去。
“站住。”
被人叫住，九芷闭了闭眼睛，在这男人转到自己面前时已经整理好神情。
“我怎么瞧着你有些面生？”
“奴婢是新来的。”九芷含糊答道。
“新来的？哪个院里新来的？”
他怎么不记得这次还有这么好的货色？
“奴婢在后院当差，奉把头之名照看后院的客人。”
九芷决定还是赌上一赌。
“哦，原来在后院……”
男人似乎相信了，他托着下巴在九芷身边转了一圈，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嘶。”半晌之后，男人笑了，“不对吧，后院当差的怎么到了前厅来？还是这副打扮？”
九芷心道糟糕，她这发髻同府上丫鬟的发髻并不一样，没想到这男人如此心细。
“奴婢……”
九芷故作慌乱，九华已然滑至掌中，隐在装酒的托盘之下。
“下一次若是再偷着来瞧热闹可不要这样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九芷心头一松，悄然收了匕首。
“是。”
九芷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见这男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端着托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来你果然是新来的，连这点事都不懂，我替你隐瞒，你是不是该好好报答我啊？要知道咱们把头可是很严格的。”
男人大喇喇地站在九芷身前，眼睛里晃过一抹淫邪的光，视线紧紧黏在九芷的胸脯上。
原来是个小鬼。
九芷勾起一抹冷笑，眼睛里却乘着慌乱和茫然，看上去单纯极了。
“奴婢，奴婢知错了，千万不要告诉方把头，这坠子就当是奴婢的孝敬了。”
九芷从耳朵上摘下耳坠，这是她和凌修誉在街上买的，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当初只是图个样子好看，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男人接过耳坠，在手心里掂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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