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心中念着的是大事,在我和徐天禄胡闹那次之前甚至和徐帅一样都过上了半退隐的生活,除了皇上召见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太多公开露面的时间。
可这不影响他默默地经营着一条自有的情报线,庆善楼饭庄、福禄茶楼都是这条线上的点。
父亲一直非常重视情报事物,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我很小的时候他让我背诵孙子兵法中“形之而知死生之地,作之而知动静之理”的时候他有过一段很长的,我当时几乎听不懂的解释。以我当时理解的水平来看,什么事情你如果不是提前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和判断,最终很可能走向南辕北辙的方向。
这种思想其实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虽然不是刻意地去想,但潜意识中却会要求自己去做。不然我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赵国,这些思想甚至在影响着牛获,不然他对傅家老店也不会那么用心。
父亲信中首先确认了绿天阁传言的存在,即便在当年其声明显赫的年代,绿天阁做事也是藏头露尾,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而到了今天闹得满城风雨,做下如此惊天大案,绿天阁要么是转了心思,要么是换了掌柜的——是的,是掌柜的,父亲在信里就是这么说的,绿天阁是个杀手组织,收钱,要人命,其实是生意,做生意的负责人,叫掌柜的,很贴切。
看到这里,我略微有些走神。
这一年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回事,突然遭了这么多的暗箭。教坊司房上那只不知道射向我们俩谁的弩箭,黄河风陵渡腿上的那一个窟窿,还有雁翎关前那几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飞叉,难道这个什么绿天阁收了买我命的钱了?价格是几何呢?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赶了出去,父亲的信很长,还有好多的疑问在等着我,什么绿天阁,红天阁的过后再说吧。
徐帅不来雁翎关不是皇上对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因为有太多的更没把握的事情需要徐帅和父帅去处理。
魏鹿不单单是个奸臣,更是个野心家。从布局唐西流这件事情开始,我越来越对他刮目相看,胁迫和诱惑韩赵两家共同伐梁,这是个非常不错的做法。但远远说不上精彩。精彩的是,他把北方的赫连家也拉进了这场大戏。
赫连家的少主还在大梁,虽是通商而来谈不上什么人质。可就是在这么个档口,魏鹿不知道用了多少钱财、美女,或者是多大的许诺让赫连家改弦易辙,可能只有很少数的人知道。可问题在于,这匈奴人竟然,同意了。
赫连白州在大梁城都快被逼疯了,哭着闹着地要见圣上,恳求皇上立马派他北上,一定说服父兄停罢干戈与大梁交好。话说是这么说的,大家都认为这是废话。原因很简单,如果赫连白州的话那么好用,他们就不会不顾他还身在大梁城随时可能会被大梁皇上砍头祭旗,而去贸然表态兵发大梁了。
可是皇上,还真的把他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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