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老爹前前后后地把成破厉害说清楚了。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唐西流重伤,唐庭弹冠相庆,十几年来被梁王当年反唐搞起的怒火彻底的爆发了。这么多年毫无军功的青年将领甚至恨不得马上提刀上马博一个功名身家,就连当年心灰意冷的老臣都开始蠢蠢欲动。魏鹿以小唐王的名义降下旨意,韩赵两王全力征梁,如若保护羽翼、贪生怕死视为通梁,以反叛论处。
这些可能只是可说可不说的表面文章。
摆在两王,特别是赵长歌眼前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利益,甚至视做是老天赐予的摆脱目前困境,走向强盛的天大的礼物。一旦伐梁成功,不但赵国的军队,地域会得到大幅的扩张,作为生命线一般的盐业就不用再受多方掣肘。那时节,赵国沿河的渡口装满成袋成袋的湖盐,顺黄河而下,一两日即可直达中原。那可是…….
康老爹的描述太过真切,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热闹非凡的贸易场景。不用特意的设身处地,我只能说,如果是赵长歌,我绝对会比他还疯狂。
“赵国已经在整顿军备了?”我虚心地问康老爹,这个消息对我太重要了。
康老爹点点头:“还用整备啥,这不刚刚才操练过的吗?”
我沉默了许久:“康老爹,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康老爹想了想:“没啥别的事情了,再有就是为我闺女的,你万事小心。我不想棋音这孩子还没出嫁就当了寡妇。”
回到将府我把今天的消息在心中理顺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给皇上、枢密院和家里分别拟了奏折和书信。打发可靠的军兵连夜赶往大梁城。
给皇上的是表忠心的。
给枢密院是报军务的。
和他们不能说的,都要让父帅知道。
随后我把牛获叫进了屋子里,把今天的情况对照了一下。因为没有大梁城的消息,所有消息都没有办法进行扩散,我眼前只有牛获可以进行细致的商议。
牛获问了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觉得康老爹来是为了他自己的好恶或者你与棋音的感情的私人行动,还是韩王授意下的代表韩国的官方行为?”
我说:“这个问题我回来的路上就在想了,或许,两方都有。不过我更偏向于认为是后者,因为这次举国伐梁,不论成功与否,对于韩王来讲都是弊大于利。如果伐梁成功,韩国肯定不能越过赵国和太行山向东扩充自己的地盘,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强大,而自己只能继续在这三秦之地辛苦劳作,出动的兵马和耗费的钱粮甚至回本的可能性都不大。而一旦失败,赵地三郡十六城的小地方哪里挡的住大梁的兵马,那时候渡口不再是贸易之地,兵临城下只好各自自求多福了。”
牛获哼哼了一声:“少爷,我说句多嘴的话,当初你认识棋音的时候想过这些吗?”
我说:“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嘴里这么说的,心里知道他确实是担心我的处境,更关心我的心情。
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喃喃自语道:“一棵树你从来没见过,但你可以等他开了花或者结了果再去认识啊,什么事情不都是过了以后才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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