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榆县县城的城墙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方郗拉紧缰绳,让马车停下来。快到榆县,可不能再自己御车,否则会让人看了笑话,别人这时可不会想到君子六艺,御为其一,只会认为你礼行有暇,上不了台面,才会自甘下降,去干下人的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是非恩怨,有利益纷争,有明争暗斗,有流言蜚语。
方郗不是在意别人眼色,只是不喜麻烦,有时遵循规则并不是妥协,而是为了活得更加自在。
等狼五接过缰绳,方郗下了马车,抬起手揉了揉又烫又痒的耳朵,咕嘟道:“肯定是柏胖和清子在想我。”
杨江瞟了眼,只见了方郗的耳朵红的像只煮熟的大虾,衬着他白皙的肤色,有种奇异的喜感。
于是,忍着笑道:“想太多,说不定只是你没洗干净而已。”
方郗脸都黑了,为了赶路,没停驿站,自然没得洗沐,连脸都是随便抹抹,这种天气……他突然感觉浑身都在痒痒。
“不说这话,咱还是好兄弟!”
杨江哈哈一笑,心情相当舒爽。十分良心的从水囊里倒出些冷水沾湿布巾递给方郗,“哪,捂一捂,缓缓。”
方郗白了眼他,接过,打开,将整张脸都给蒙上,发出一声喟叹,“爽!”
杨江道:“不知清子他们将房子找到了没有?”他看了眼比出京前消瘦了不少的方郗,心里有些担忧,不由下意识的摸了下揣在衣襟中的小药瓶。
临行前,顾老掌院交给了他一堆瓶瓶罐罐的各种调养、解毒、疗伤、退热等等的药丸(粉),其中最珍贵的是三颗保命丸,或者说是吊命丸更贴切。所谓吊命,顾名思义,重伤或重病濒死哪怕刚咽气之人,若能即时服下此药,能激发其身体所有机能的潜力,在三日内吊住其一条小命,获得救治时间。虽然病(伤)好了之后身体还会虚弱相当长的时间,但好死不如赖活,况且又不是养不回来,时间长点有啥关系!
顾格鹤花费了十多年的功夫才收集全所有药材,好不容易才炼制成功五颗,无比珍惜。得知方郗要来前线,却是毫不犹豫,立即拿出三颗给了杨江,以防万一。
至于为何不交给方郗,当然是怕方郗心软,会忍不住出手用于他人身上。
杨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只对这个老人深深一揖,自此,将顾家放进心里。
……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方郗也没打算住在大营里,条件艰苦啥的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作息不能自主,哪怕是邓威铭等人能体谅,他也不好意思,全营的人都起了,自己还在赖床中。
好说不好听啊~~
而且他也觉察到,这一个月赶路下来,食睡皆不足,自己的身体已隐隐有些不妥,再不休养一番,怕是会出问题,届时不仅违了自己此行之本意,还会让柏胖和清子分散了精力。
好在方郗此行未编入军\制,不受军\规管辖,宿在营外可能会引来些许非议,但不违反规则。因此,方郗交待先到一步的李清给他寻一处尽量离大营近些的房子,或买或租皆无所谓,只要能住,且住得下就可以。
“应该不难找才是,封城之前,榆县的富商大户恐怕就搬走了不少。”方郗道:“只是怕是近不了,大营周围,至少方圆五里内,应是都被清了场,但愿清子能有好运气,否则我得开始过骑马的日子了。”,
这时,被念叨的李清和陈柏升带着几个游骑卫已经在等候在榆县县城的城门口外。
未穿戎装,暂无级别之分,陈柏升便勾搭着李清的肩膀,瞥了眼身后的城门守卫,压低着声音道:“你先前有没看到邓张两位的脸色?嘿,让他们不相信郗子,若不是郗子心细,想得周全,事情就大发了!”
李清点点头,昨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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