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熊营凯旋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宽甸城,宽甸能有今日的气象,大部分功劳都要归于窦十三。因此,接风大宴是少不了的,而今日的主角,不是飞熊营的将士们,而是宽甸六堡边区根据地的首倡者,窦十三的大哥——戚辽。
席间,杜长风向戚辽说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宽甸六堡间的路。窦十三开辟了这片地处长白山腹地的根据地后,发现当地的交通情况相当差,两个临近的城堡,往往需要走上一天乃至更多的时间才能走到,不但不利于商货的流通,也不利于遇险时调集兵力。于是,窦十三决定,暂缓修城,先修路。把路修通了,修城的材料和人力才能更好的调配输送。根据地的军民花了两年的时间,在宽甸六堡、叆阳和朝鲜的朔州、昌城之间修成了一张畅通的道路网,还将孤山新堡——叆阳——宽甸——朔州之间的商道清理拓宽,即便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根据地的军民也不会因为物资匮乏而陷入困境。
窦十三的出发点,自然是为了调兵和赚钱方便,可戚辽却知道,这片道路网的修成,对敌后根据地意味着什么。当然,或许有人会说,打通道路,就等于向后金军敞开了大门,可窦十三却不担心这个——他修得路,是平整通畅的小路,商队可以通过,大军却无法展开,而且商路的每一个节点上,都有一座坚固的城堡,只要把城堡一关,纵有千军万马,也休想长驱直入。
就在宽甸城里大摆宴席,为戚辽和窦十三接风吸尘的同时,一辆马车正急匆匆的行驶在长甸通往宽甸的这条通畅的大道上。说是大道,其实只能算是一条比较平整的山路。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戚辽四名亲兵之一的老崔,另外一个,便是当年毛文龙替戚辽买下的那少女——坠儿。
“坠儿姑娘,马上就到了。五年,五年了啊,大人总算回来了,你可算是盼到头了。”老崔搓搓手,一会儿催促赶车的再快些,一会儿回头跟坠儿聊两句。其实,老崔不老,今年正好四十岁,比坠儿大了一倍,因此在他眼里,坠儿就跟女儿一样。
“进城喽!”车夫一声吼,马车便开始减速,很快停在了一间客栈前。
“哗啦!”老崔第一个跳下车,替坠儿撩起车帘。
坠儿轻轻走下马车,朝长街北面的府衙遥望一眼,对前来迎接的客栈掌柜道:“窦爷那儿还没完吗?”
掌柜也是个明白人,低声道:“要不,我派人去请?”
坠儿摇摇头,道:“我会在这儿呆几天,就不要去惊动他们了。”
掌柜点点头,在前领路。
老崔没有跟着进去,一个闪身,便没入了夜色中。
酒宴还在继续,窦十三和他那帮兄弟喝得七倒八歪,黄段子荤笑话自然是不绝于耳。对此,戚辽并不介意,男人的话题总离不开女人和风月,不论在江南还是在关外。不过他既不像猛士般饕餮痛饮豪气干云,也不像小资文人般浅尝即止附庸风雅,他是不愿喝多了太过难看——一杯,只要一杯,他的脸就会跟猪肝一样从额头红到脖子根;因为这个,他没少被窦十三嘲笑。
不过这一次,他是想逃也逃不掉了——窦十三一句“别看我大哥红得跟猪头似的,那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大伙儿使劲灌,醉不了……”飞熊营上上下下二十几人便一个接一个,足足“敬”了他三轮,直把他喝得两眼通红、顶冒白气。
三轮下来,戚辽再也忍不住了,冲到外头,“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吐完,神清气爽,脸上也不那么烫了。
“大人,没事吧?”杜长风也跟着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根黄瓜,递给他。
戚辽接过黄瓜,一口咬下,嘴里顿时清爽不少。
“大人,老崔来了。”杜长风身后还站着一人,正是老崔。
“大人,你回来了!”老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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