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轻轻舔了一下，才松开，咂巴咂巴嘴，眉眼里含着笑，黑亮亮，灿晶晶，“我觉得味道很好啊。”
此时若月光再亮些，一定能够看到凌恣意通红的脸和眼中细碎的潋滟微光。
“哪有人像你这么自夸的？”她扭开头，又喝了口奶茶，抬头看星星，僵硬地转移话题，“猎户座。”
连城的冬天，若是天气好，能够看到很清晰的猎户座，凌恣意小时候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学习累了，就喜欢趴在窗边看，长大了太忙，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
黎北楼看着她白净的脖子，目光深了深，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发紧，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也跟着她抬起头，“很漂亮。”
确实很漂亮。
无论是难得一见的灿灿星河，还是星河下与她一起看星星的人，连带着这段记忆，都漂亮得没有瑕疵。
就在这时，眼前一道光亮闪过，刺得凌恣意猛地眯起了眼睛，往光亮处看，当看清楚光源所在，顿时慌了：“有人偷拍我们。”
黎北楼也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光源。
是相机的闪光灯。
他起身看向马路对面，马路对面的花丛晃动了几下，镜头在路灯下闪着冷光。
确实有人偷拍，就躲在花丛后面。
自从省决赛，黎北楼与恩师叫板那一舞后，他便飞快蹿红了，舞蹈视频，舞蹈截图，传得满天飞，红绸遮眼，黑衣似水，一动一静，绝美撩人。
蹿红速度让人始料不及，采访和各种邀约也接踵而至，辛枫言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可黎北楼根本不想过多曝光自己，就让辛枫言全部都推了。正规媒体当然会尊重当事人的选择，但是狗仔队们就没那么守规矩了，总是想着偷拍些照片，给自己增加收入。
黎北楼尽量不在外面露面，每天小心翼翼，就连看星星的地点，都选得这么偏僻，没想到还是被跟了。
若只是拍到他自己，他也就忍了，可是那人不知躲了多久，刚才他亲吻凌恣意的样子一定也被拍下来了，这让他无法忍受，大踏步来到花丛边，一把抢走了狗仔的相机。
那狗仔显然没想到这人会跟他正面硬刚，一瞬间胆怯了，但一想到相机里拍到的画面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收入，就瞬间胆大起来，蹿起来，去抢相机。
黎北楼哪里肯给他，边躲边找相机的记忆卡，想把记忆卡拿出来，那狗仔急了，扑上来，与黎北楼拉扯，两人拉扯到了湖边。
凌恣意也上来帮忙，拿过相机就跑，狗仔推开黎北楼猛地朝凌恣意扑了过去。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狗仔扑着凌恣意，两人双双跌进了湖里。
“恣意。”黎北楼惊呼一声，毫不犹豫，脱掉了外套，跳进冰冷的湖水中。
湖水冰冷刺骨，仿佛刀子做成的囚服，包裹住凌恣意的身体，登时疼到刺骨，更要命的是她不会游泳，身上也没有力气，但手里还死死抓着相机。
她不想让相机里的照片毁了黎北楼，她就算死了也不想看到黎北楼再经历那样痛苦的网络暴力。
那狗仔游了过来抢夺相机，见她死活不松手，心一横，一拳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拳如重锤，砸在凌恣意脸上，凌恣意感觉自己顷刻间脑浆迸裂，耳内蜂鸣，眼前一片白光，身体再没有力气和支撑，混沌着沉入湿冷的地狱之中。
混沌之中，有人在喊：
“恣意……”
“恣意……”
“凌姐姐……”
“你醒醒……别吓我……”
……
最终，都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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