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滚落,流过脸颊,滑落在洁白的枕头,然后,迅速消散,一圈濡湿赫然醒目。
林立珍摸着空荡荡的肚子,眼神空洞,仿若一个空心人,不懂得疼痛,不懂得饥饿,不懂得活着为何物?
夏小亨的妻子尽心地伺候着林立珍,已经三天了,她不怎么进食,寻死觅活地,没有达到出院指征,还得留院观察。
医生护士门也觉得麻烦,“不就是拿掉一个孩子吗?这样的手术,我们做得多了去了,也不见她这样的……”
林立珍知道给人添了不少麻烦,她心里没有恨,只是没有胃口,只是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三天了,从被逮捕的那一天起,夏小令就一直没有出现过,林立珍是深深绝望了。
嫂子说,夏小令害怕被他人整。
别人整他什么?人家整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正当需要他的时候,却没皮没臊地躲起来了。
林立珍心里埋怨着,却恨不起来。
但是,她的身子真的很虚弱啊,引产过后,一直大出血,这血崩何时是个头?
大嫂服侍才几天,心里也很着急,林立珍知道,大嫂上不了班,她就是断大嫂的财路,她也不想。
躺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觉得整件事情都是计划生育的错,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计划生育全权负责呢?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林立珍可没那胆子找计划生育扯皮。
“当初你们就不应该来的,就当是我一个人,他们总会派人照料我的,现在这样的情况,太耽搁大嫂你上班了!”
“弟妹,我们是一家人,你快别说这么多,好好养身体!”
大嫂的声音有点哽咽,撩开洁白的被子,惊得她连声大叫。
林立珍惊愕地看着她,大嫂却一溜烟跑向外面,
“医生、护士,不好了……”
林立珍惨白的一张脸。
医生拿了听诊器,在林立珍的胸前听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你给她量一下血压。”
护士立即拽了林立珍手臂。
医生看见床单上殷红一片,皱皱眉,安慰大嫂,“没关系,正常出血,我再给开点止血药。”
吃了止血药,第二天果然流得比较少了,护士嚷着出院,专门说了蹩脚的普通话给他们听,连珠炮似的,她们听了半天,才悟出来是怎么回事?
“护士让我们搬走呢,说的是没出血就回家休养,还说正常的引产,当天做完手术,当天就得回家,哪有在医院躺了三四天还赖着不走的……”
林立珍气得脸色煞白,“走就走,谁稀罕在这里啊!”
收拾简单的行李,俩人回到出租屋。
夏小令抽着旱烟,低头坐在床沿,满屋子烟雾缭绕。
见到俩人,呆滞的目光一亮,有些喜不自禁起来。
林立珍虎着脸,轻嗽了几声,她也实在没有力气骂夏小令。
大嫂交代几声吃药事项,匆匆离去上班。
夏小令嘴里叼着香烟,整理着那些药丸。
林立珍白了几眼,自顾自地合衣上床躺下。身体虚弱得连喘息都不会了。
“你现在要吃药吗?”
夏小令扬了扬手中拿着的一板“益母草”,眼睛贼亮。
林立珍轻轻摇摇头,没有多余的力气搭理他。
夏小令没有注意到林立珍这一细微的变化,靠在床边,很兴奋的样子。
“我说林立珍,没准还是一件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
“你打胎这件事情啊?”
林立珍心里一紧,一股气流在腹部盘旋。皱着眉,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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