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当然没有就地消失。
几乎所有人都挤在了医疗室当中, 他们里面生冻疮的有手有脚还有脸面耳朵等地方,有些轻有些严重,医疗室里生起火堆, 不少人身上的冻疮因为遇暖而发痒起来,琥珀才不管他们, 给众人上药之后,就按照他们的伤势开始安排不同的活。
部落里的确有风干的蛇肉,同样也有熬煮出来的蛇油。
自从开始储存粮食之后,部落里的肉跟脂肪就完全分离开来储存,脂肪煎成油储存,肉则晒干烟熏。
冬天太冷了,熬煮的肉汤即便只有一点油花, 也会凝结在表面上形成一层白色油脂。
只不过这些都是食物, 要不是阎开口说明, 琥珀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蛇油居然可以拿来防止冻伤。怀孕的女人不方便, 羲丝这几个人就被琥珀喊过来给这群俘虏上药, 几十个人很是老实, 他们都挨过琥珀的打,对她已经存有一种绝对的敬畏感, 因此都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
风冬是这群俘虏里最早留下的女人之一, 也是这群人里比较能说得上话的人, 因为这群俘虏并不是加入部落的同伴, 所以众人并没有太费心教导他们说部落里的话, 她倒是认真学习过,只是不敢贸然交流,加上她并没有说话的份,不能确认真假,多数时候是默默地聆听着,并记录相近的音跟意思。
她知道那个最可怕也最有权力的女人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大多数人叫“首领”,只有那两个不常出现的男人叫她“琥珀”,这两个词都是在说她;而来帮忙的那个女人叫做“羲丝”,她管着一种很奇怪的工具,可以做出很多很多的“布”;还有管她们吃饭的女人叫“炎”,脾气很坏,可是心很好,如果有人生病了,她会偷偷多给一点食物。
不过还有很多话,风冬正在慢慢学习,如果这些人说得太急了,她就只能像是考英语四级的学生一样,捕捉关键词来理解了。
“风冬。”
有同伴悄悄凑到她身边,伸出自己被擦抹过的双手,那个精致而美丽的物品里面留着雪白色的东西,那些雪白色的软膏刚刚擦抹过她们的伤口,疼痛现在缓和了许多,反倒传来些许热意,她小声询问:“这些人在说什么?”
他们还是头一遭来到这里,冻疮上的东西应该是药草,可是那个很可怕的女人带来的分明是她们吃饭时会放在石板上煮化开的油。
说起来,伤口上的白色膏状物看起来也很像是油……
“油。”风冬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她看向同伴,目光倏然变得惊恐起来,“她们在说油……”
油在这时候没有什么用途,只有烹饪,风冬他们从来没办法吃到那些,不过这种事并不是奇怪,不是每个部落都那么富裕。能在冬天都吃上汤水跟荤腥,能在这么冷的时刻喝到热乎乎的汤水,已经足够他们惊喜了。
在伤口上擦油,现在又当着他们的面拿出油罐。
当然不可能是别的原因,风冬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起来,他们的部落平日里并不会吃人,可是在冬天断粮的时候,同伴也是食物,孱弱的人或者是生产死去的女人,还有死去的人,都会变成入冬的储备粮,就算是平日里有同伴死去了,只要他不是生病死的,众人也会将尸体带回,将他完全吃掉。
风冬本来以为这个看起来就足够富裕——那些堆满了的食物,还有那么多肉,这样的部落不会吃掉他们。
现在看来,他们都要变成入冬的粮食了。
他们会被切开来,像是晒好的肉那样一排排挂在木架子上。
恐惧使得风冬软倒在地,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麻草,绝望地意识到,在自己被吃掉之前,这个部落还要他们做完所有活。
就算是再愚昧的人,再软弱的人,在求生欲面前都会激发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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