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强,你也把衣服脱了。”
魏小强慢慢解开衣服,小小的孩子身上居然也有两道伤疤。
最后,高铁林站起来,“哗”地撕开自己的衣服,刀疤、枪疤布满结实的胸膛,“谁的身上没有伤疤,可伤疤再多也不能违抗军令!军令如山……你有什么冤的。”
马震海自知理屈,说:“可这事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犯不上陪我去死!”
高铁林厉声说:“怎么没关系?事情发生在独立团,作为独立团的最高领导,俺能脱得了干系吗?要怪就怪俺当初没把你看住!”
天终于大亮了,世界一下子变得新鲜起来。
高铁林拽住马震海的手说:“走!兄弟,我们该上路了。”
林子里很静,高铁林和马震海被绑在树上。因为是秘密执行枪决,没有唏嘘的人声和哀伤的哭号,平静得像在演戏。几只乌鸦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它们在上空盘旋着,人肉的美味让它们有些迫不及待了。
姚长青突然向米特雷斯说:“米特雷斯少校,今天由我来当‘行刑官’,好吗?”
米特雷斯看了看邢德民和杨戬,见二人没有反对,说:“可以。”
一刻钟过去了,两名独立团战士含泪将子弹压入枪膛,等待姚长青下达处决命令。姚长青站在一边,迟迟不下令。
“姚,你在等什么?”米特雷斯问。
“等太阳……按中国人的习俗,太阳照到犯人脸上时才能执行处决令。”
米特雷斯看了看邢德民,邢德民点点头。
高铁林和马震海的半边脸已经照上了太阳。
米特雷斯又说:“姚,不必再等了,太阳已经晃得他们睁不开眼了。”
姚长青说:“不,太阳才照到一半……俺不能破坏了中国人的习俗。”
米特雷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看着太阳就照全了高铁林和马震海的脸,姚长青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万分焦急地在高铁林面前来回踱着步子。一会儿看看高铁林和马震海,一会儿望一望远处的路。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邢德民看见杨戬和米特雷斯甚为不满,便向姚长青喊道:“长青同志,这个时候,你可不要感情用事呀!”
被绑在树上的马震海无限感激地说:“教导员,俺知道你是想让俺多活一会儿……可多活一会儿又有什么用?就让俺走吧,俺和政委到那边等你,开枪吧。若有来世,咱哥儿仨还一起打鬼子!”
姚长青无可奈何地看一眼两名战士。两名战士同样无可奈何地端起枪。就在他们想扣动扳机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别开枪,他们不能死!”
人们回头望去,看见远处的白雪处有两个人张着双臂,一边跑一边喊。其中一个人摔倒了,然后迅速地爬起来,张开双臂继续跑、接着喊。
当他们走近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原来是两个日本人,一个是大召威弘,一个是鹤田洋一。而且,后边有拖拖拉拉、奔走呼号地上来一片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都是日本难民。
观察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纳闷:“这不是秘密枪毙吗?日本人是怎么知道的?”
大召威弘近前就对几个不认识的人说:“你们不能杀他们,他们是好人!杀好人……这不公平。”
米特雷斯瞪着眼睛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还没等大召威弘回答,他又转身对姚长青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姚长青也是一脸的惊愕。而大召威弘却说:“我们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能杀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们?”
鹤田洋一的语气比较缓和,他走上来向米特雷斯深鞠一躬说:“长官,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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