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虽未经历世事,倒也博学广知,瞧着眼前两人的模样,心中便有了猜想,有些疑惑不解道:“你们是黑白无常吧,我还有气,又没死,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黑无常斜勾嘴角,极为妖冶地一笑道:“黑白无常真是不太好听,叫我无赦吧。”
弦月微微颔首,转眼盯着旁边的白无常,白无常低眸拱手作揖,低声道:“在下谢必安。”
“唤我弦月便好,不过二位跟着我作什么。”弦月也作揖还礼道。
“弦月姑娘,你误入我阎罗殿境内,我二人奉判官命前来查看。”说话的是谢必安,声音如珠落玉盘,极为好听。
弦月也只是自己冒闯无理在先,故而柔声道:“弦月无心冒犯,望二位见谅,烦请二位替弦月指明走出此地方向,弦月立刻离去。”
谢必安听此言,神色微微有些为难,眼神一转求助般地瞧着范无赦。
倚在一旁光秃秃树上逗乌鸦玩的范无赦瞧见谢必安这幅神情,无奈地一摆手,上前抓住弦月的手腕,笑道:“进阎罗殿容易,出去却不是姑娘说了算的,烦请弦月姑娘随我们走一遭。”
“你这是要我随你们下地狱吗?我有点怕鬼,况且我还没活够呢。”弦月不动声色地打量谢必安与范无赦。
范无赦瞧着弦月这古灵精怪的模样,便故作无所谓道:“这阎罗殿里头有趣的东西多了去了,还从没有活人在阳寿未尽之时游览过阎罗殿,难道弦月姑娘不想做这古今第一人?”
谢必安茫然地扫了范无赦一眼,连忙说:“弦月姑娘,领姑娘去殿内见判官乃吾二人职责之所在,姑娘随我们前去,我们两人定保姑娘周全。”
范无赦的话让弦月心动,谢必安又给弦月以承诺,弦月绝没有理由不答应,于是弦月缓缓点点头,浅笑道:“那烦请二位领路了。”
谢必安瞧见弦月浅浅一笑的模样,突然眼中清亮了起来,可与弦月眼神撞在一起的那一刻,谢必安便慌忙挪开视线,不自在极了。
弦月瞧见谢必安这个模样笑道:“怎么从没有见过似我这般花容月貌的女鬼?”
谢必安听出弦月的打趣之意,眼眸垂得更低了,欲言又止了几番却说不出话来。
范无赦却应和弦月道:“是了,每次来的女鬼不是上吊自尽露出半长的舌头,就是遭人迫害脑袋被砸出一个大血窟窿,弦月姑娘与这些女鬼相比倒真是眉清目秀。”
弦月听范无赦此言,只觉得有趣,笑道:“范兄,你也太有意思了吧,我要笑死于此,这算怎么个死法,含笑九泉吗?”
谢必安缓缓抬起头来,瞧了一眼弦月道:“姑娘含笑九泉不是这么用的,这叫乐极生悲。”
弦月笑而不语,只是一直笑眼盈盈地望着谢必安。
谢必安慌忙撇开头,又是一副害羞至极的模样,惹得范无赦是一甩袖子便气呼呼地自己向阎罗殿的方向走去了。
弦月望着范无赦身影,轻轻推了把谢必安,低声道:“谢兄,快追上去哄哄他哟,某人这是醋了吧。”
大步流星走出去老远的范无赦气得立刻回头,低声道:“谁醋了,犯得着吃你这一个黄毛小丫头的干醋。”
谢必安呆呆地望着范无赦,垂着眸子,手足无措。
弦月自觉做错事情,慌忙抬脚往范无赦的方向跑去,低声道:“你们先聊,我自己去阎罗殿便好。”
弦月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恨不得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弦月真的愿意对天发誓她绝无半点想要偷听他们谈话的意思,可奈何耳力极佳,这点距离不想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阿赦,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慕寒大人的妹妹,我……”谢必安先开了口,似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吞吞吐吐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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