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什么责任?”姚长青又把手捂住胸口说。
高铁林看了看他说:“我们的思想工作没做到家呀。这些日本难民可以说是受尽了精神上的煎熬和**上的折磨,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安慰,人性化的安慰。他们确实是归心似箭,任何打击都有可能让他们铤而走险,使我们功亏一篑。他们的忍耐力,可以说到极限了,换作我们,也未必比他们做得更好。”
“通知下去,所有的联军指战员,还有我们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中国人,都要仔细耐心地体察每一个日本难民的思想动向,真诚而热心地帮他们解决心中的矛盾与困厄,力争让他们安下心来,等待遣返日期的到来,最终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日本去。”
姚长青首先平静下来,他赞许地点点头。
“哎,伙计,你的胃怎么样了?”高铁林看着姚长青的胸口突然说。
“还是老样子,没啥!”姚长青故作坚强地说。
高铁林说:“今晚你就到野战医院去,让雷医生好好检查一下,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出来!”
姚长青笑了:“伙计,你连医院也管了?”高铁林一听也笑了。
姚长青接着说:“那检查站这边怎么办?”
高铁林说:“别以为没有你天就塌了!给我安心住院去,有事我到医院去找你。”
姚长青:“这……”
“去吧,这是命令!”高铁林大声说。
两道通知下去之后,事情有所改观,中国人和日本难民的关系有了新的起色。就连马震海这样的人,都在时时思索着自己的行为符不符合通知的规定。但仇恨深深埋在他的心里,有时候,他还是经不起考验。
这天,亚美来到专门为日本难民开辟的重病室,为死了三个儿子以及得了精神病的老伴也死了的日本老兵松井浩二换药。当她换完药准备离开时,日本老兵叫住了她:“等等……护士小姐……”这声音老迈,气息将绝。
亚美俯下身去,向老兵问道:“有事吗?”
老兵声音颤抖地说:“我……我知道……我就要死了……能帮我叫一个中国人来吗?”
亚美一怔:“叫一个中国人干什么?”
老兵说:“如果……能叫来更多的……中国人来更好。我有罪……想悔过……请求中国人宽恕。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亚美明白老兵的心思,决定满足他最后的要求。
亚美走出重病监护室,正好碰上来医院看望伤病员的马震海。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叫道:“马营长,你能来一下吗?”
“什么事?”马震海问。
亚美说:“有个日本老兵快要死了,他让我找个中国人跟他谈谈。”
马震海吃惊地问:“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亚美说:“不知道,也许……他是想忏悔吧!”
马震海摇摇头:“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说完就想走。
亚美四下看看说:“这没别人……马营长,这个老兵就要死了,这是他最后的要求……你可以一句话也不说。”
马震海突然想到了指挥部的通知,他为难地叹口气,勉强地跟随亚美走进病房,很无奈地站在老兵的床边。日本老兵觉察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喃喃低语道:“请坐近一点儿,我现在说话很费力。”
马震海皱着眉头坐在床边,亚美则悄悄走出病房。
“我活不了几天了,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日本老兵的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马震海无动于衷。日本老兵两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咕咕哝哝地说:“我知道……在这场战争中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了。到处都是死亡……我的三个儿子死了,我的老伴前几天也死了,我注定也要死掉。可是有一些经历老折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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