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中占有很大比重。
这些尝试是不值一提的,但它们对我来说全都是一种享受,只是太普通了,没什么好说的。再说,真正的幸福是描写不出来的,只能去体会,而且越是体会得深就越是描写不出,因为它不出于一些事实的总汇,而是一种永久的状态。我常这么说,而且如果这同样的事浮现在脑海里时,我还要千遍万遍地更加去这么说。当我那经常变化的生活最终有了一个不变的规律时,我的时间大致就像下面那样分配了。
我每天早上日出前起床,从邻近的一个果园,在葡萄园上方的一条很美丽的小道上,沿着山坡一直往上走到尚贝里。一路上,我一边散步,一边默祷,并不是嘴巴随便地嘟囔几句,而是心诚意笃地向往着创造出我眼前这片美丽可爱的大自然的造物主。我从来就不喜欢在室内祈祷,我觉得墙壁和人造物件把上帝和我隔开了。我在其创造物中瞻仰他,而我的心则向他飞去。我可以说我的祈祷是纯真的,因此上帝应该遂我心愿。我只是为我自己和我永远为之祝福的女人祈求一种无辜的、平静的生活,没有邪恶,没有痛苦,没有生活所迫,祈求虽死犹荣,并在未来命如正直的人。另外,这种行动更多的是赞美和瞻仰,而不是祈求,而且,我知道,在福祉的施与者面前,获得我们所必需的真正幸福的最好办法不是祈求,而是在于受之无愧。返回时,我常常兜个大圈子溜达着回来,饶有兴味、贪婪不辍地饱览周围的田间作物,那是我的眼睛和心灵永不感到厌烦的唯一的东西。我老远望去,看看妈妈起床了没有。看到她的外板窗已经打开,我便高兴得发颤,跑步归去。如果外板窗没有打开,我便走进园子去等着她醒来,一面复习头一天学到的东西以自娱,或者侍弄一下园子。外板窗打开了,我便跑到她床前去拥抱她,那时她还似醒非醒,而这种拥抱既纯洁又温情,就在其天真无邪中,有着一种从不与肉欲有关的魅力。
我们早餐一般是喝点咖啡奶。这是我俩一天中最平静的时刻,我们最无拘无束地闲聊着。这种闲谈通常很久,使我对早餐产生一种强烈的兴趣,因此,我非常喜欢英国和瑞士的习惯,早餐是正儿八经的一顿饭,大家都坐在一起,而不喜欢法国的习惯,各自在自己的卧室用早餐,而且经常是根本不吃早餐。闲谈一两个小时之后,我便去看书,一直看到吃午饭。我开始看的是哲学书籍,诸如波尔-洛雅勒修道院出的《逻辑学》、洛克的评论,以及马勒伯朗士、莱布尼茨、笛卡儿等的书籍。我很快便发现,这些作者的著作几乎总是互相矛盾,我妄想着将他们的学说统一起来,这可把我累苦了,而且浪费了我许多时间。我弄得头昏脑涨,一无所获。最后,我还是丢开了这个办法,换了一种好得不能再好的方法,尽管我能力很差,但我能取得进步,功劳全在于它,因为可以肯定的是我很少有做学问的能力。我在读一个作者的著作时,便自行规定,接受和遵从其全部思想,不掺杂自己或他人的观点,也从不与之争论。我寻思:“先在我脑子里存下一些观点,不管它们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只要明确就行,等到脑子里装得差不多了,再进行比较和选择。”我知道,这个方法并非十全十美,但它使我成功地获取了知识。有几年工夫,我一直是完全照着别人那样去想的,可以说不加思考,而且几乎是不去推理。但这之后,我便有了相当深厚的知识基础,可以独立思考而无须求教他人。这样,当我因旅行和办事而无法看书的时候,我便饶有兴味地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加以复习和比较,用理智的天平去衡量每一件事,有时也对自己的老师们进行评判。尽管我很晚才开始运用自己的判断能力,但我并没觉得它已失去了敏锐性。当我发表自己的见解时,人们并没指责我是一个盲目的门徒,只会人云亦云。
此后,我又学了初级几何。因为我一心想要克服自己记忆力差的毛病,老是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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