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举扑倒在尸堆上,身子一动不动,身上的伤口见骨深,还泊泊的往外流着鲜血。
一口内息虎息劲能吊着陆举的命,也仅仅是奄奄一息。
野鸡小白脸立在陆举背上,突然间被惊得扑棱着翅膀跳走。
“队正!这里还有个活人!”
一个满身血渍,伤势较轻的胡兵翻起陆举的身子,用手探了探陆举的脉搏。
原是他打扫战场时,在尸堆里发现了尚存一息的陆举。
“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
胡兵头领这时已经带着大队人马,紧追那逃走的三人入了塔克玛大山,这遍地的残尸只留下一队伤兵收拾。
说话这人,便是这一队胡兵的队正。
那扶着陆举的兵丁似有迟疑,小声道:
“这人,没穿甲胄,但也不像是我草原的儿郎!”
“我看看!”
那队正几步走上前来,只看见胡兵手里抱着的一具血尸,身上满是血水,一身衣衫破烂不堪,就是脸上也沾染的又是发黑的血痂,又是地上的泥渍,根本看不清面貌。
这具血尸,只胸口微微喘着气,似有似无。
胡兵队正用手揭开陆举粘在伤口上的破碎衣衫,昏迷中的陆举也是不自觉的一咬牙。
“哼!”
那队正冷笑一声,又接着说道:
“一个南蛮子罢了,身上的伤是弯刀的伤!”
“那?”
抱着陆举的那个年轻胡兵有些迟疑,不知是救还是不救。
“还愣着干什么?一定把他救活了!”
“可这是一个大同人啊!”
年轻的胡兵不解,为什么要救治战场上的敌人,方才两军对峙浴血厮杀,死伤了多少弟兄,眼下不杀了这南蛮子,竟然还要救他?
“榆木脑袋!”
队正拍了一下那年轻胡兵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
“活捉敌将!脱奴籍,终身免战,赏……”
“可是这人连甲胄都没穿,怕是连兵都不是,怎么成了敌将?”
年轻胡兵止住了队正的话,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灼灼的眼神盯着队正。
四周收拾尸首,打扫战场的胡兵,听见二人争吵,也聚了过来。
“哈卡,你跟老皮室说什么呢?”
这年轻胡兵,正是叫哈卡。
队正老皮室,是个中年的草原汉子,脸上被草原的日头晒的黑红,这是正蹲在哈卡对面,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哈卡,我们都是部落里的奴籍,想想你的家里人。”
北地草原,由部落联盟统治,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王帐皇族与各大部落的酋长家族,都是贵胄,部落里的牧民百姓,都是酋长的财产,如牛羊一般。
再往下还有奴隶,这些人是部落间攻杀的俘虏,地位更是猪狗不如,男不可外娶,女不可外嫁,子子孙孙世代为奴。
这几个留下打扫战场的胡兵,便是奴籍。
说着,老皮室又指向陆举,又道:
“这个人,你看他杀了多少我草原的儿郎?这周围的几具尸首都是因为他!这会是一个普通的民夫?”
哈卡听了老皮室的话,沉默不语。
老皮室长叹了一口气,朝围观的众人挥了挥手,撵开人群。
“去,再去找找,看还有没有活人!”
围观的胡兵瞬间来了动力,开始快速的翻捡战场,检查着一地的尸首。
老皮室也站起身子,临走给还在犹豫的哈卡留了一句话:
“去从那些死人身上扒下来几件残破的甲胄堆过来,等会就说是为了救他才脱下来的。”
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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