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秋子还没有想好怎么告诉父亲,没有回答。
“恐怕不会有了!”田礼叹了口气。
“爸,如果她回来,你还会接受吗?”秋子问道。
“那也得看她的意思,我现在这样子,恐怕,在她的眼里,还是和当初一样没出息吧!”田礼陷入到回忆中,曾经书平不就是因为自己没出息才带孩子离开的吗?
“爸,她要是变的很有钱,你会怎么办?”秋子试探着问道。
“她过得顺心就好!”
“她要是不愿意和你相见呢?”
田礼有些局促不安,他摸了摸衣服的口袋想找根烟,才想起已经发誓戒烟很多年了,可是为什么一想起书平就仍忍不住想用烟来排解苦恼。“怎么这么问?难道……”田礼问道。
“没……没什么!”秋子赶紧说道,心头隐隐作痛。
“那就不要去想了,敲到桥头自然直,什么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就算她不认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和冬子好好的就行!”
秋子踏实了些,也许现在不是让他与母亲相见的好时机。薛义成的建议是正确的,不妨先和母亲相认吧!如果能在自己的努力下说服母亲不是更好?想到此,书平决定先不告诉父亲,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做决定。
秋子四处环顾着屋子,找母亲曾经留下的印迹。除了几口柜,两面吊镜,一个一米高的青花瓷上插着鸡毛掸子,仍是当初母亲在时的摆设,其他已经找不见母亲的印迹了。毕竟这个家曾经一贫如洗,再也没有别的家具。
秋子站在院子里环顾,儿时总在上面玩耍的小石磨已经坍塌,倚靠在蒿草后的矮墙上,墙上石缝里长满了青苔。秋子开始动手拔蒿草。可是那根抓地太牢靠,她四处张望,终于在房檐下发现了一把镐,秋子掩饰不住兴奋奔过去,小心翼翼从瓦片下的粗铁丝上把锄头举下来,否则不小心便会砸破窗户,秋子举着镐对准蒿草根部使劲锄下去,比秋子还高的小树一样的蒿草很不情愿的终于摇摇晃晃脱离了地面。
远离农村太久的秋子锄了几棵便体力不支了。她抬手擦擦汗,眼前的小路拓宽了些,露出湿润的土壤和裹满土渣的石头,内心忽然升起一股豪情,秋子心想一定要把院子的路修出来。
田礼隔着窗户喊道:“别整了,刚回家,多歇会儿。”
秋子眼泪差点留下来,父亲口里的“家”自己失去了有多久了啊!自从母亲离开后,每每看见同学的父母一起接送探望孩子,自己就很羡慕,想着想着秋子觉得鼻子发酸,抹了下眼角没有答话,赌气似的一下下把镐挥向地面。田礼从屋里出来,找到另一把锄头,和秋子一起除草,本没想到孩子会回来,早知道就早把院子收拾一下了,田礼看着秋子有些心疼,一再劝她进屋歇会儿,秋子执拗的不走,爷俩儿挥着锄头,干的起劲。
杂草渐渐除净了,院子开阔起来,隔着石砌的院墙,不断冒出小孩子的脑袋,小猫一样纷纷议论这人是谁,秋子抬头望过去竟然一个不认识。
一个沙哑粗犷的妇女声音响起:“秋子吧?啥时候回来的?哎呀妈呀,这么大了,都认不出来了啊!”随之呼喊起来,墙外很快再次聚集了一大票人,如同看见了马戏团进村一般纷纷热闹地谈论。众人和田礼打着招呼,一股脑全涌进了院子里。
秋子认出来为首的是田发媳妇,她看上去有些老了,乌黑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白发,稀稀拉拉的盖在头皮上,脸上皱纹密布,牙齿也掉了两颗,不变的依然是她那依然胖硕的身材。此时两只滴溜溜的眼睛仍然透漏着一种精明劲儿,正上下打量着秋子,嘴里啧啧称叹:“这女大十八变啊,大学生就是不一样,你们看我以前就说过啥来的?这孩子从小看大,这不就是有出息了嘛?我说田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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