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突然感觉肩膀上伸过来一只温暖的手,秋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铁蛋,别哭了,我家也是你家,我爸也是你爸!”
“嗯,她弟弟也是你弟弟!你弟弟是我们所有人的弟弟!”冬子蹲下身来,手里还攥着一块泥巴捏来捏去,看着铁蛋认真的说道。
铁蛋抬起手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使劲抹了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说:“哼,我弟弟就是我自己的弟弟,不是你们的,你家也不是我家!”说完拔腿跑开,留下身后的姐弟俩面面相觑。
田礼不知不觉的又沉迷在牌桌上,田祥家自从上次出现安静了不少,再也不敢接引赌博,如今顶多容纳一些个熟人打打麻将、扑克,小打小闹,违法的事情说啥也不敢做了。田礼也明白了违法的事情千万不能做,但是手痒痒,而且在头脑尽兴的世界里可以让他逃避一切,每当搓麻将磊城墙或者一张张纸牌飞舞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轻松起来,可以笑起来、跳起来、叫起来,发泄所有不如意的情绪,在书平眼里珍贵的一毫一厘的钱币,在他的眼里如同玩具一样、雪花一样,飘飘散散才是金钱的宿命。
田鱼儿和书平虽然在一个屋里住着,大部分时间却都互相沉默着,田鱼儿有时候想开口化解尴尬,但是书平仍然心存芥蒂,越是伤过心的女人越是冰冷,对于田鱼儿的搭讪不是“嗯”一声了事就是干脆转身离去,空留下田鱼儿僵硬的笑容留在脸上。
相对于嫂子的冷漠,田鱼儿更是怀念刘义在世时的美好,因而时常暗自垂泪。哥哥经常不在家,自己身边只有年幼的两个孩子,此时觉得寄人篱下的日子真是万分孤苦凄凉。
一日,铁蛋从外面疯玩回来,听见西屋乒乒乓乓的声响,好奇的掀起门帘探头张望,田鱼儿正灰头土脸的收拾杂物,绑在后背上的钢蛋流着口水咿咿呀呀的哼唱着。
“妈,你收拾这个破屋干什么?那么久没住过人,看起来多脏啊!”
“儿子啊,收拾出来,咱们娘几个住!”田鱼儿对儿子说道。
“我不住,这屋太破!”铁蛋满脸的不满。
“不住也得住,你弟弟太闹,没看舅妈整天都黑着脸吗?”田鱼儿声调上扬,眼脚边不知道是沁出了泪花还是流的汗水,抬手擦了擦,望了一眼窗外,确认书平还没有回来。
铁蛋果然不再言语,半晌才说:“我看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哼,害了我爸,你也过不好,以后我看见她孩子一次就打一次!”小小的身躯里似乎准备时刻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这孩子!”田鱼儿赶紧捂住铁蛋的嘴,又担心地看了一眼窗外,才叹口气说:“知道你心疼妈,但是,咱们家已经这样了,就得想想以后怎么过好点!快来帮我干活!”
“恩!”铁蛋乖乖地上前,用力帮助母亲抬起一块布满灰尘的木板。
西屋在老岳离开后便不再住人,长时间不断的有杂物堆放进去,时间久了,锅底开裂的铁锅、掉了把儿的镰刀、缺了刃的锄头、木箱、木板、木匣子等等,都放在一起,蜘蛛在墙角结网安了家,窗户纸也破碎漏风。田鱼儿母子收拾了半天才初步见了起色。
傍晚,书平从田地里归来,进院子把草帽摘下的那一刻傻了眼,只见院子里一地的杂物,板凳、木头、农具等支离破散,靠近门口时竟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母鸡在杂物上来回踩着、啄着……恰好铁蛋出门把一个废弃的镰刀把儿扔在鸡群中,吓得母鸡“咯咯哒”的叫唤扑腾,灰尘瞬间扬起来。
书平被呛的咳嗦了几下,刚想开口询问,又见田鱼儿拿着一把扫帚出门,似乎没看见嫂子,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把扫帚在石磨上使劲磕了几下,尘土更肆虐了,书平隐忍着怒气说:“大妹,你收拾什么呢?”
田鱼儿回头一看,脸上立刻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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