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下。看着烟盒在水中不停地打着转转,当烟盒落水掀起的涟漪渐渐消失的时候,水面上便冒出一些小鱼忽聚忽散、忽来忽去地追逐着水角莲或小片的水草,同时吐出些气泡。水闸这时正关着,水流相对比较稳定。小鱼有时结成了队,有规则地在水面张开着小口。稍大些的鱼藏在深处,偶尔一露背鳍,跳出下水面,又忽闪着潜入深处,给水面留下个漩涡,将平静的水面弄得碎纹片片。伍鸣捡起块身边的石子,手还未举起,那些小鱼便忽闪地躲得无影无踪。于是,他便将举在半空中的手停下来,待小鱼们又路出水面成群结队时,便狠狠地照它们砸去。他似乎看见,又似乎没看见小鱼跃出水面的样子,只注意脚下水面已激起层层波浪。又似看见与潘莉等丫头在西海边用薄薄的石子打着水漂,六个、七个老远才飘到了江心。随着浪涌冲击,石子便沉入海底。宛如他被她偷去的心,而隐藏的无影无踪。
水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平静了下来,在石砌水泥封好的岸边,伍鸣将头探在水面照了照。虽看不清楚自个的模样,但也觉着是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得紧。是啊,人活着,有时被钱赘着心里太沉重了,他不是位懒惰之人,因为懒人的思想不能和人格并立,懒人可将一切能出卖的东西,随时出卖换成金钱。良枫和程匡荣这样不就是可以出卖的东西吗?那他不就是个懒人吗?他想着又觉得这个推论不正确,因为包含着报复的成分。那究竟又是什么呢?他已想不出,觉得身上燥热,便将外套脱下,只穿件衬衣。被习习凉风轻抚,他忽地想起已经是冬天,冬天也能见到游鱼?顺城的冬天比家乡的春天还暖和。不错,顺城真好,南方就是南方,他决不能因与潘哥这段挚诚的情感,而放弃顺城去莞城或深城等地。猛然间,他觉得这份情震撼着他的灵魂,但得与失之间仍要慎之又慎。别轻易滑入感情沼池的漩涡里去,离开顺城而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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