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着脑袋目送他离开,顿时有点懵,扭头望向坐在雷总另一边的卓燃,他正埋头点烟,偶尔点个头应付应付雷总。
等到几天后,卓燃摁响我公寓的门铃,把一份绕着寒气的报纸甩到桌子上。
“看头条,再跟老太太去说一声,她家的田已经被征去了所以拿不回来,但是给她补上了被征用的补偿款。”他说时脱下手套,不客气地拿起我的杯子去厨房里接了热水。
我正端着水杯刷牙,歪了脖子往头条看,是某某乡镇的田地征用内幕被曝光的消息。
我赶紧去厕所洗漱好,蹦到他跟前问:“你怎么这么神啊?这种大人物也能请过来!”
卓燃呷一口热水,看着我微笑道:“这么大的事我们去举报,他们总要管的,你知道老太太家能拿到多少钱吗?”
他放下杯子,拉过我的手往掌心里写了个数。
我能感觉到有好多个零。
卓燃看我表情,笑道:“眼红吗?”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点头。
他伸手摸摸我脑袋:“行了,补偿款的事雷总会派人跟进,保证到老太太手里,你给她准备准备,然后送她回家吧。”
给柴月收拾行礼的时候,她把亲手缝制的婴儿服、孕妇装放到了我的床头,低语着:“这些我也没什么用了,就留给你。”
我没推脱,仔细收起来放进了衣柜。
因为与明硕约定好了何时迁户口,我陪柴月去了乡下就一直等到办理手续的那天。
那天早上,我搀着柴月站在派出所门前的空地上,一辆红色法拉利喷着呜呜响的尾气嚣张地蹿到我俩跟前。
从驾驶座下来穿红色外套的曾茜夕,她翘着尖锐的嘴角摘下墨镜,一副讥诮的表情扫扫我,扫扫柴月。
明硕低下脸不敢正眼看我们,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透明塑料文件袋,里边夹了好多文件纸张。
“还愣着干什么?”曾茜夕挽上明硕经过我面前时,柴月抓在我臂上的手紧得就要把指甲嵌进衣服里。
各种手续办齐了,新换的户口本里就只剩柴月孤零零一人。
她在派出所门前试图拦住要离开的明硕,跟他苦求不断,我倚在不远处的柱子上,隐约听到她把征地赔偿款的事讲了出来。
曾茜夕抛个白眼讪笑:“也就不过几百万,你拿去给自己买个好一点的坟地吧,老太太。”
然后拉上不敢说话的明硕欢快地走了。
我怕柴月想不开,又陪了她一天,明硕偷偷打来电话,语气里有隐忍的愤怒斥责我多事。
我不明白:“这田地虽然没有给你收回来,但至少拿到补偿了,明总你再来怪我是不是有点不道义?”
他嘶喘两口气:“我家的事要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吵不过他,我就赶紧挂了电话。
这时候外边要下雨,屋子里有点暗,
“小云。”
柴月不知何时站在我背后,突然幽幽地呼唤我一声。
我猛回头,看到她半边脸都被阴影吞噬。
她坐到破旧木窗底下的藤椅中,双手互相捏搓着和我慢慢说起:“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明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回忆三年前,发现大田被私自挪用的时候,快要大学毕业的明硕去支书儿子家找人理论,结果被打进了医院。
因为这件事,他要在乡里创业的梦想也受到了很大的阻挠。
回到学校后,本来很开朗的明硕变得郁郁寡欢。
“他一开始还会往家里打电话,说自己交往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以后会好起来,到时候就能帮自己帮家里讨个公道,结果时间一长,他的性格越来越奇怪,到最后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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