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燃把我横抱上公寓,一个晃着幽暗白炽灯的毛胚房里。
室内很暗,我们刚一进门,一群医护人员样的男女立刻围到了四周。
悬挂的白炽灯下就一张窄床。
我被卓燃小心地放到上边躺好,有人咕噜咕噜地推着无影灯过来。
灯光亮得我睁不开眼,泪水直流。
我挣扎着要抬起上半身,有只蕴热的大手摁到我衣衫单薄的肩头。
卓燃真实喘动的气息扑我耳边:“别动,我会救你,不会害你。”
他的声线很低沉,透出的莫名安全感驱散了一些我心头的慌乱。
手术刀碰撞的声音响起,叮铃哐啷一阵。
男医生跟女护士凑过来与卓燃紧张地交流。
我听着他们对话不像国语,倒像是“萨瓦迪卡”的泰国话。
“卓燃?”我呼吸乱颤,试着呼唤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他从医生堆里转身回来,无言地握紧了我的手。
整个手术持续到天明,隔天我醒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们的刀子动了我身上的哪部分。
我眼前一片黑,卓燃牵引着我摸到自己脸上,厚实的纱布,还有点双氧水的刺鼻味道。
“你给我整容了?”我问他。
他摸摸我的脑袋,笑道:“整成什么样知道吗?”
“什么样?”
他不语,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
三个月后,医生拆掉我脸上的纱布,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就拿块圆圆的镜子让我看看自己。
白色的光在镜面上一闪而过,里边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脸。
它换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一无所有的我被卓燃带去了他家。
一室一厅一卫的单身公寓。
在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我穿着新买的衣服拘谨地站在餐桌边,等着他从屋里出来。
他抱出个大牛皮信封,一边走,手里攥把瑞士军刀,一边咔咔地划拉。
一张身份证,一本护照,几张银行卡,还有一部手机被他甩到餐桌上。
我伸出食指蹭蹭身份证和护照的质感,问他:“这真的假的?”
他懒懒散散地走到客厅里,叉腿坐到茶几上,在那儿歪头点烟:“我现在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看来是真的。
证件上的名字叫“阮怜云”,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这人是谁?”我双手攥住身份证的边角,面朝他好奇地问。
卓燃嘴里叼着烟,目光流转到我脸上。
氤氲的白色烟雾里,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我的脊背突然发凉,手一抖,身份证掉在了地上。
他勾起嘴角笑笑,把烟捻灭,慢慢地朝我走过来。
我嗅到了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
想逃但是被他一把拉住。
卓燃手臂用力一收,我往他踉跄几步,胸口的白色大蝴蝶结就撞上了他的衬衫。
他有意离我很近,近到我的鼻子都快碰到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你想干什么?”我摊平了手掌往他身上推,但是他浑身的肌肉结实得像一堵墙。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吗?”他呼着热气的唇若即若离地贴到我嘴边。
我肩头一阵酥麻。
“那是我老婆。”
半夜正噩梦,一个震天动地的惊雷硬生生把我劈醒。
就好像惊蛰天,我是条虫子睡在裹身的泥里不能动弹。
试着动了动,真的动不了。
有人紧紧抱着我。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