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他身边,不停地按压他的胸腔,给他做人工呼吸,等他吐出一口气终于能呼吸了,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哭喊得嗓子里一股血腥味。
他声腔空鸣,咳了几声后断断续续地说着:“老太太呢……”
柴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她躺在地上自己呛出一口水,轻轻哭着儿子的狠心。
卓燃没让我叫救护车,我送他们连夜到了省城的医院,医生护士将他俩紧急推进抢救室的时候,我往石灰墙上一靠,人就瘫软地坐到了地上。
等到天亮,卓燃和柴月总算都平安无事地躺在了不同的病房。
我坐在卓燃的床边一勺一勺给他喂稀粥,他面色暗黄,紧闭着眼睛睡在微微高起的枕头上,没有动口的意思。
他看起来很疲倦,我撩开他的刘海摸摸额头,温度有点烫手。
“你发烧了,我去问问医生……”我急着要出去,手忽然被他拉住。
卓燃呼出倦气,慢慢睁开眼睛说着:“我没事,你多去陪陪老太太。”
我垂下视线:“我给她找了个护工阿姨,应该没事。”
他这才安稳闭上眼,火烫的手捏紧了我的五指。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雷总秘书拎了水果补品来医院看卓燃,我趁这段时间跑去柴月病房看她,她跟个活死人一样,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护工阿姨把我拉到走廊上悄悄说:“这老太太自打醒了就没有动过,我找过医生,他让你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过几天等柴月恢复了一点精神,能吃能喝还能偶尔说话的时候,我照着护工的提醒,用轮椅把她推去了医院大楼的心理医生那儿。
看过一趟,等护工阿姨把她接去楼下散步后,医生说柴月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而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需要尽快治疗。
我低头漫步回到卓燃病房,他穿着病号服正坐在床边望着明亮的窗外想心事。
“你醒了?”我轻声细语地挨着他人坐了下来。
他扭头看看我,嘴角勾起一点褶皱,笑得很暖:“老太太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回他:“抑郁症,我在想要不要把她送到养老院,有护工二十四小时陪着,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
卓燃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抬手揉揉我的肩膀,随后说道:“走吧,先回家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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