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命悬一线,快一命乌呼了,绝望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率军平定乌桓,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却在离都京城百里之遥的尉氏乡,命归阴曹。唉!都怪自己太大意,没有吩咐侍卫在帐内侍候;更怪自己太多疑,自以为在三军阵中,安全无比,不准许侍卫进营帐侍寝,只留了一个贴心侍从,却没想到让吕伯奢的鬼魂得逞。
当曹操感觉被吕伯奢掐得灵魂出窍的时候,突然机灵一下,苏醒过来。
原来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南柯恶梦。
苏醒后的曹操仍然呈四肢乱蹬的挣扎状态,冷汗几乎湿透了锦被。他惊恐的左右观望,以为自己身在地狱;但见营帐里灯光迷离,极度宁静,并没有牛头马面将他捆绑,便慢慢坐起,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抬头又见床帐上挂着他平时不离身的兵器,一下子释然,浑身激荡起死而复生的激动——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恶梦呀。
寝侍正站在不远处,呈躲避姿势,惊恐的望着他。
曹操来气了,腾的跳下床,取下床帐上的宝剑,走到寝侍面前,质问:“你刚才可曾看到本公梦魇?”
寝侍感觉到了曹操的不善,惊恐的浑身哆嗦,无助的点了点头。
曹操来气了:“既然看到,为何不唤醒本公,却远远躲开,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寝侍听出了曹操话中的的责怪味道,语无伦次的辩解:“主公以前吩咐过,说是有梦中杀人的特异功能,在熟睡时不准他人近前。”
曹操更来气了,心想,原来是怕本公梦中杀掉你了。如此贪生怕死,留你何用。
曹操持刀在手,几步到侍寝跟前,手起刀落,寝侍的人头扑腾一声滚落在地。
恶梦已经结束,尽管才是丑时,曹操却不敢进帷帐入睡,他害怕吕伯奢再进入他的梦中向他索命,便盘腿坐在寝侍的尸体旁,一直坐到天大亮,当侍卫和属将进帐向他请示早餐和起程事宜时,他急忙歪头闭眼,佯装睡着。
侍卫和属将一进来,便看到寝侍身首异处,血流一地,皆大吃一惊,以为昨晚有刺客出入,正要唤人捉刺客,又见曹操安然无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曹操觑眼看的祥细,立即装做刚刚睡醒的样子,睁开双眼,跳下坐榻,当他看到寝侍的人头和尸体时,是大惊失色,质问侍卫和属将:“怎么回事?”
属将和侍卫皆一脸惘然。
曹操走上前,蹲在寝侍的人头旁,一脸的痛心疾首,他伸出双手将寝侍那双惊恐圆睁的双眼抚闭,摇头叹息的自言自语:“难道说……本公昨晚在梦中又杀人矣?”
属将和侍卫信以为真,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没刺客,只是他们的主公梦中杀人矣。
早饭毕,大军起程南归。
曹操心里装着昨晚的恶梦,心事挂在脸上无法遮掩。吕伯奢的话一直刺激着他的耳膜:“你虎狼不如,不仁不义,不管你现在如何得势,如何权盖君主,但你枉杀老夫全家这事,定会流传后世,遗嗅万年,让千古后人来指责你这个不仁不义、虎狼不如的白眼狼吧……”
特别是“遗嗅万年”这句话,简直让曹操如芒在背。他认为“遗嗅万年”用在他身上是一种耻辱,这句话只适合于董卓这种残忍野蛮又无知的家伙。试想一下,自己横扫乌桓,统一北方,威镇天下,是即将被载入史册的英明之人,如果误杀吕伯父全家的事情被流传下来,载入史籍,实在是个污点呀——说不定会真的遗嗅万年呢。
但仔细想想,董卓虽残忍,杀人如麻,可他毕竟不杀亲己之人,不杀顺从自己的人,更不恩将仇报,他杀的都是与他作对者,而自己呢,误杀吕伯父全家是名副其实的恩将仇报呀。
曹操越想越烦,越烦越想,扫平北方的好心情早已荡然无存。
下臣和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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