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书的伤,令在军营里行医二十几年的老军医都直冒冷汗。虽然均为皮外伤,但每一处都触目惊心。尤其那把悬挂于胸口的锁,状如邪魔,憾人心魄。如此折磨人的手段当真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莫剑仇实在看不下去,快步走出了帐篷。帐篷外焦急万分的人围过来,纷纷询问。林润婼最是心急:“莫大哥,姐夫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莫剑仇心头像被刀扎了一下,回头看着这个眼睛红肿的女孩,记的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这样无助且无限期盼的看着自己,自己哪怕一句不小心的话,足以令她紧绷的神经崩断。勉强笑道:“放心吧,他没事。”
公孙翠衣道:“为什么不让我和润婼进去?岂不知,我们有多担心文大哥。”
林润婼马上点头道:“是啊,莫大哥,你和军医说一下,让我俩进去,看着姐夫没事,我才真的放心。”
莫剑仇想都不敢想文玉书那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伤,若这两个女孩看到,还不得哭死。柔声道:“账内需要静,人多了会分他们的心。先等等,一会包扎好,你俩再进去。”
林润婼和公孙翠衣经过了这许多的事情后,俨然已非当初那个蛮横骄纵的大小姐,听莫剑仇这么说,都点点头,静静的望着帐篷再不出声。
陈胥握着文玉书的手,将轻柔的内力输入他的体内,护着他的心脉,不至于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无力提起剩下的那一口气。文玉书每一次战栗、呼喊,他的心就抽搐一下,一会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
杨宗保心情十分沉重,文玉书这一身不忍目睹的伤,有几分是因为自己的交代受的,他不敢想,看着文玉书痛苦的挣扎,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对陈胥道:“陈大侠,让我来吧。”
陈胥摇摇头,他很理解杨宗保的心情,但这个时候,让他放开文玉书的手,他做不到:“将军见谅,我想亲自陪着他,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
杨宗保微微点头:“我们一起陪着他!”
文玉书不清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只有撕裂般的疼痛,提醒他尚在人间。
几天后,烧终于退了,他活过来了,这让很多人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庆祝。其中几乎大半的江湖人都不认识文玉书,只是单纯的凑热闹,更像接近杨家将。经过这许多日子。都充满好奇,文玉书究竟哪里有过人之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去关心他这么一个才出茅庐的小伙子。更搞不懂的是,杨家军数万人守在废弃的孤鹰城外,只为了等他一人从昏迷中醒来。既然有这么多的不解,几乎没有几人离开,一直守着。数日间,被忧伤的气氛感染得多了后,好像在死亡线上徘徊的那个年轻人,也是自己的亲人,一心攀这他快点好起来。当看着几个蓬头垢面、疲惫不堪的军医从帐篷里出来时,对所有人郑重的宣布,文玉书已经活了时,情不自禁的跟着大伙一起欢呼,跳跃。那兴奋的热烈的场面,绝不逊于打了一场打胜仗。
文玉书甚至为完全恢复,一时还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昏迷前,房倒屋塌,仿佛世界末日的景象,却迅速的涌入脑海,瞪眼看,亲人都在床前,殷殷相望,轻轻呼出一口气,笑了笑,他的笑只是微微的出现在了嘴角,可莫剑仇他们如同感受到春天里最何曦的阳光,绚烂,明媚,愁绪一扫而光,心情也随之云淡风轻。
“文少侠,你总算醒过来了,谢天谢地!”这声音温和,亲切,话里充满欣慰之意。文玉书望见这张脸,清逸俊秀,三缕清须,更衬得面皮白净,低声道:“公孙先生?”想不到公孙憾竟也来在此间。
公孙憾点头:“少侠救小女脱困,这份恩义,老夫无以为报,但求苍天护佑,文少侠尽快康复。”
文玉书慌忙摇头示意不必客气,可脑子里像浆糊一样,顿时一阵头晕、眼前金星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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