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一个庄家拿着一根竹子,将赌桌上舍不得离开自己银钱的手一一敲了一下,等大家都规矩地收起了手,才道:“我要开了啊……”
没有洞阳馆管理的雁湖城,城中百姓完全放飞了自我,有胆大的,开启了地下赌庄,这一个地下赌庄就隐藏在回风里集市背后。
赌桌很简陋,中间画了一条线,线两边分别是“大、小”两字,大家都是赌大小,来得简单粗暴直接。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色盅,里面三个色子的点数大小,决定了桌上银钱的归属。
“大,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小……”
这是一个比拼嗓门的时刻,每个人都嘶吼着嗓子大喊,仿佛那边的嗓门大,色子就听谁的。
庄家将右手按在色盅上,慢慢揭起。
众人屏声静气,看着色子一点点露出来,等到可以完全看见时,有人大喊道:“四四六,大!大……”
押“大”的这边发出欢呼声,而押“小”的那边则是唉声叹气,感叹自己为何这么倒霉,又压错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大喊:“庄家作弊,骗我银两。”
他趴在桌上,想要拿回自己的碎银。
但哪能如他愿,早有两个大汉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抬起来仍在地上,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道:“你是皮痒痒,每天输光了就耍赖,每天不打你一顿,你心里难受是吧?不挨一顿打,你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原来这年轻人天天如此,除了第一次得手,后来庄家都有防备,每次将他抓个正着,然后将他暴揍一顿。
年轻人也不反抗,蜷缩着身体,抱着头,任由他们打。等他们打累了,才站起身,没事人一般,拍拍身上的灰尘,恶狠狠道:“等着,明天我还来,到时赢光你们的钱。”
每天都是抛下这句话,众人早已熟悉,但仍是忍不住发出哄堂大笑。
连庄家也笑着道:“我们等你,看你和石大诚卖豆腐挣的钱,明天能撑到什么时辰。”
原来这个年轻人是元一九。
自从教会石大诚磨豆腐后,元一九开始偷懒。除了磨豆腐那些环节帮一下手,摆摊卖豆腐基本是石大诚在张罗,他则是沽上几壶酒,坐在门口上喝酒,吃花生米。每日是借酒浇愁,醉生梦死,石大诚卖豆腐挣的一点钱,基本被他挥霍掉了。
好在他还知道给石大诚留下买黄豆的本钱,否则豆腐摊也维持不下去。
石大诚对他是敢怒不敢言,顶多用眼神恶狠狠瞪他一下。但是元一九对此根本不在乎,仍然是我行我素,石大诚辛苦挣钱,他辛苦花钱。
后来地下赌庄兴起,元一九越发放肆了,每日磨完豆腐,就提着一壶酒,直奔赌庄,赌到身上的钱输光,挨上一顿打,才心满意足回来,简直是一种受虐倾向。
本来以他的修为,一个小指头就能打翻赌庄的所有人,但他不屑于恃强凌弱。即便是挨打的时候,他也不运功抵抗,纯粹用肉体抗揍,多数时候被揍得身上多处淤青。
好在修为高深,恢复能力快,过了一夜,身体完好如初,继续去赌,去挨揍。
他也不依仗修为赌钱,不在色盅揭开时发力改变色子大小。他觉得那样没有刺激性,赌博,赌的就是运气,若都是自己赢,那赌的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的运气从来都不怎么好,多数是输。即便是运气好一些,多赢几把,他也不恋财,非要赌到输个精光,挨上一顿打,才舍得离开赌庄。
一个拥有顶尖修为的人,却非要活得像一个无赖,整个仙原大地也只有元一九这一个奇葩了。
每次元一九输光回来,石大诚是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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