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带着将近三万匪兵和眷属,乱哄哄地向西跑去。
洮洲通向宁县的道路,被洮河纵向隔断,只有一条铁桥横在洮河上,通向宁县。
魑魅的先头连刚上铁桥,对面的沈复的轻重机枪同时响起来,很多人中弹倒下,剩下的匪兵匍匐在桥上不敢动弹。
“报告司令!对岸桥头有人把手,火力很强。”一个匪兵头目气喘吁吁的跑来报告。
“调来迫击炮·重机枪向对岸攻击,必须拿下铁桥控制权,让大军通过,必须拿下!”魑魅大声向身边的副官喊道。
“我们不如向南突围,路平川广,又接近金洲,”副官向魑魅建议道。
“尕娃你不懂,南面尚守信的一个旅堵着,还有昆仑山那个老东西督战,我们能过得去吗!别做梦。西面只有沈福祥的一个团啊。我有一个师,还怕他吗。”魑魅用食指捣着副官的鼻子激烈的说。
魑魅平日没有话,但是说不上两句话,就愤怒起来,言辞激烈,唾沫星子乱溅。
“是是,”副官随着魑魅的食指眨眼,唾沫星子溅在脸上也不敢擦。
“三团殿后,家眷都躲到部队中间,一团二团同时进攻铁桥,一定要冲过去。冲过去!”魑魅向副官声嘶力竭的命令道。黄色的八字胡簌簌抖动。
副官带着大刀队站在两个团后面督战。
两个团长督促匪兵一波又一波地冲向铁桥。
对岸的沈福祥命令部队伏在战壕里,等到匪兵上了铁桥,才集中火力攻击。为了减少对方的枪炮对自己的部队的杀伤,
修筑工事时,专门在战壕外面起了一道石头墙,留有枪孔,狙击手从枪孔专打匪首。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沈福祥手拿高音喇叭对着桥头高喊。
战况空前激烈,相持至傍晚,铁桥被枪炮烧红,匪兵被烫的支持不住,纷纷跳河,没来得及跳河的匪兵或被烧焦,或被黏在铁桥栏杆上,桥上弥漫的腥味随风刮向对岸。很多匪兵是沈福祥的同乡,虽然他们做土匪可恨,但也不忍心让他们惨死。
匪兵自知作孽多端,死有余辜,依旧纷纷跳河。
“团座这是妇人之仁,宋襄公不杀二毛,终致败绩,国破家亡,为天下笑,后世讥笑,”副团长兼参谋张质进谏_道。
“舅舅不要劝降,这些土匪没有人性,他们屠杀我们的降兵,一个不留,还屠城,现在烫死在铁桥上,是报应,”一营营长兼敢死队队长马有明听到喇叭声也跑来阻止。
沈福祥的部下和士兵,人人恨不得全部杀死匪兵,为自己的父母兄弟·亲戚朋友报仇,哪里听得进去沈福祥的话。
“报告司令,攻不过去,怎么办!——弟兄们损失大半。”副官跑到魑魅面前,慌慌张张的说。
“撤吧,本来也莫打算去宁县,只是想借借道,并不久留,向南撤!”魑魅起初有气无力的说,到最后一句,突然厉声命令道。
“是!”副官被吓了一跳,虽然这是魑魅的常态。
仍然是先锋连走在前面,家眷辎重走在后面,魑魅和他的大军走在家眷和辎重后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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