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欲无故加罪前线效死的将士,是其狂妄。朝廷要不得这种幼稚狂妄之人,我算是替朝廷剪除一个祸害。”
说罢,台骀拂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百官。
汉帝环顾众人,有惶恐者,有幸灾乐祸者,有愤怒者,但目之所及,唯独校尉种辑脸色如常。汉帝谓种辑道:“种校尉,朕自长安西行以来,从未见你变过脸色,朕甚是好奇,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变一下脸色。”
种辑作揖恭敬道:“圣上从未看到过,不代表臣下没有。”汉帝听罢,扬天大笑。
却说来日,又是隆重而繁琐的祭天地活动。
这些年来,刘协日复一日地上朝,一天数次的换装,每月都要举行各种各样的祭天地、祀祖庙、庆元旦、赏端阳等令人不厌其烦地活动,还要不时接见各地方的信使,无外乎就是乞官求职。
按理说这些活动都是彰显皇室威严的大好举措,刘协应该趁机为天下万民做出礼仪的表率,让子民都感受到朝廷犹在,汉室未亡,让满朝文武对自己更有信心。但是这所有的举动都在董昭等人的安排下形同虚设。
就如今日,当刘协依照百官的意思,在先农坛附近举行“亲耕”仪式。百官苦心造诣找来了附近的农民作为演员,又使两员御史在前牵牛,董承亲自扶犁。希望作为海内所有耕者表率,显示皇家亲民爱民形象,欲使天下所有农民归心。
入眼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被指定的农民携带有各种农具,还包括粪箕净桶,又有优伶扮为村男村妇,高唱讴歌。刘协则左手持金鞭,右手持金犁,在田里亲自驱牛耕耘,一片为了天下辛劳的景象。
牛鞭虽然好挥,耕犁并不好扶,一圈走下来,刘协微喘,暗叹做个样子都这么累,农民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看到刘协满面红光,完成了仪式,百官山呼万岁。
可是眼前虽然热闹,照例是应者冷清,除了百官,几无回声。
这么苦心安排的一出戏,虽然早已遍告周边郡县,却仍旧是没人前来观赏。这种尽心表演,却无人观赏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刘协实在是受够了,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这些年来,自己和大臣们,一次不落地以*美观的形式举行着各式各样应该举行的礼仪。
这样费尽心力正是为了告诉世人他才是天子,他的君权是天授的,他之所以祭天祷地也只是为了万民的福祉而已,无数次的磕头正是为了加强君权神圣不可侵犯的意义。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他所播撒出去的恩泽,除了跟他一同出演的百官和临时召来的一些民众能切身感受,却无法传达给本该属于他的治下万民。
只能由史官写上几笔诸如“帝亲耕于弘农”、“帝祭祖于北邙”之类的只言片语,然后束之高阁。
刘协偶尔想到的因为自己的身体力行,而为天下作出的表率从而得到万民的敬仰,也终于破灭。
自己坐到皇帝这个位置,是他的选择吗?不是他的选择!但是他依旧尽心尽力,需要他做的他都做到了,他自问没有犯下过什么人神共愤的大错以至于万民摒弃。
这一切,都是那个台骀搞的鬼!
回宫之后,刘协独坐在后院心中烦闷,他感到无与伦比的空虚和烦躁。
宫廷固然伟大,衣食纵然无忧,即使有宫室的画栋雕梁和其他豪华装饰,皇宫也无非是同一模式的再二再三的重复。
但是在洛阳时候他有皇甫嵩,在长安时他有关东的诸侯,现在在邺都,他不再担惊挨饿,却深深感受到一无所有。
纵有百官的拥戴,各地使者的臣服,却依然不能改变精神世界里的失落和寂寞。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如《左转》里所说的“政由宁氏 祭则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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