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冯异诚恳让官,刘秀甚是动容,本欲封侯以弥补之。
冯异却言封侯拜将当用来表彰战功者,如此神器不可轻易授予,否则便失去份量。
刘秀闻言作罢,从此更加礼遇这位爱将。
甲字战区御史遂改由耿纯担任。
却说,御军台议罢乙字战区之事,接着议甲字战区战略部署,此时出现分歧。
荆豫阁台支持以抚剿并行,战术以武力打击为主,战略以降服招抚为主,收编流亡军精锐,裁撤余部,改兵为民,分地耕荒。
冀幽阁台坚持让流亡军离开河北,即日起切断流亡军粮草来源,分割其兵马,严密监视,限时撤离,未按时出境着以武力驱逐,顽抗者则尽数歼灭。
如此这般,直到三更亦未议出结果,遂搁置改日再议,各自回去歇息。
妘洛、刘秀二人最后离开。
“公子。”
“若君……”妘洛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问道:“这么晚了,冷飕飕的,怎么在外面站着?”
“公子有亲兵卫护卫,依兮还要亲自来接?”刘秀顺手指着屹立在帐外的十名亲兵卫,这些侍卫已在外面站了大半宿,一动不动。
“伯姬睡着了,我就过来看看。”依兮跟着妘洛往回走着,刘秀退后了一步,亲兵卫护在左右。
不知不觉进了邯郸‘皇宫’,走在后花园路上,不由打了个寒颤,这里格外冷,阴冷阴冷的。
“文叔如何看今日御军台议事?”妘洛体己不支,倦意袭来,却还是请刘秀去屋中待一会儿,二人坐定后,妘洛如此问到。
刘秀思索了片刻:“真定刘杨乃是冀州名门望族,渔阳彭宠在幽州亦是举足轻重,且二人皆手握重兵,据一方自重,虽说归服了我军,却不曾走出各自地盘,且兵马亦是大部在其郡国之内。这几年舒坦过着日子,其令如诏书一般,犹如小王国,突然外来者出现在河北,且日渐强大,这是土皇帝最怕看到的,这二人最见不得我军壮大,若是收编河北各支流亡军,则我军就将扩充一倍,我军增强,相对来说河北二雄就变弱了。”说罢,转而问道:“公子何以处之?”
妘洛细细思之:
彭宠出身官宦,其秉性乖张,刚愎自用,却善于洞察人心,可凭一叶落而知秋临。
刘秀有一亲信之人朱浮,出身卑微,恩仇必报,敢直言进谏,善于周旋,其最好结交落魄名士与失势旧贵,并散军粮救济之,此事已是半公开,却无甚事,或许是得了刘秀私下授意。
彭宠未曾见过刘秀,却可看透刘秀心思,知晓用兵意图,此乃人主大忌。
当初更始朝廷下诏,空降苗曾为幽州牧,韦顺为上谷郡守,蔡充为渔阳郡守,可是激怒了幽州各级官吏,一个箩卜一个坑,旧的箩卜尚未出土,新的箩卜就来占坑,岂不是视郡守如无物。
无需多言,此事也是幽州州郡倒向刘秀的主因之一。
“文叔部下是否有名叫朱浮的才俊?”妘洛问到。
刘秀莫名:“一个小子而已,公子也知?”
妘洛淡淡一笑:“曾听闻孝孙说过此人,是武将之料,亦有文才,历练之后或可成器。”
“书案仆从罢了,倒是忠心讨巧,性子直。”刘秀说罢,遂笑道:“孝孙,伯乐也。”
“文叔可知我意?”
“请公子赐教?”
妘洛缓缓道:“幽州牧空缺,早有人惦记此职。”
“我知晓,渔阳彭宠曾遣使……”刘秀恍然,犹豫之后悄声道:“公子莫非?”
“水火难容,正可以人制人,相生相克,稳坐钓鱼台而收放自如不失为英明之人。”妘洛话至此遂道:“文叔回去再细细思量,此事不易急于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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