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人群,有序但却显狼狈,这应该是一只败军,因为他们很仓促,连斥候都没有撒出来就直接行军。
但这似乎不是一支普通的败军,他们秩序井然,虽然略显狼狈却依旧保持着阵型,这是一只精锐。
他们不知有多少人,黑压压的一片,从地平线到这里,连绵不断,不过这也可能是道路窄狭的缘故,虽然商道不算宅,但这这庞大的军队面前,真的是不够看。
王质恬然的看了一眼茶铺掌柜:“阿叔,准备劳军吧。”
一旁站在那里像个木头的掌柜这才缓过神来,从他出生到现在,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哪怕是最大的衢州商队,也肯定没有这只庞大的军队更有气势。原因无它,军人身上,带着杀戮的血腥气息。
大军在茶铺的跟前停了下来,士兵们巍然站着,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抱拳问道:“店家,这里是何处地界?”
王质皱眉,这样一只井然的大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军路径,只有临时改变行军路径的军队才有可能发生问路的情形。
这也意味着,这可能不只是一只败军,更有可能是一只逃军,因此,他们连斥候都没有配备!
掌柜被军队吓得不轻,言语都不通顺了:“信安郡是,这里。”
那位军官喃喃自语:“信安郡?”他回过头去,有士兵把地图呈了上来,军官指着建安问道:“这里怎么去!”
掌柜的目不识丁,在那里急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脸色难堪,都快哭出来了。
王质与二叔相视一眼,两个人都明白这一点,于是二叔起身了:“这位官爷,这地图我看的明白些许,能否一观啊?”
军官哦了一声,定睛打量着赵勾二爷,问道:“你是何人?”
赵勾二爷站在那里作揖:“鄙人原是商人,走南闯北的倒也见过些世面。”
军官双眼微眯:“商人?商人怎么不见货呢?难不成,你卖的是这小娃娃?”
说着军官将手指向王质,赵勾二爷眼角抽搐了一下:“官爷说笑,经商是原来的事了,打前年冬天我就在这里安定下来,如今也有一年半的光景了,这一点,掌柜的可以作证。”
那茶铺掌柜头似小鸡啄米,军官也便将信将疑的把地图拿给赵勾二爷看,却见他指的地方赫然是建安!
东南乱象在大晋朝是最严重的,繁华的商业催生的是强权豪阀以及富可敌国的家族。
他们手里都不干净,不是有私军,就是和军队有密切联系。
而建安则是这些豪阀最集中的地方,这只军队大概便是脱离编制前往建安庇护某一豪阀的一支。
这下倒也洗刷了他们的清白,不是逃军,不是败军,是雇军。
赵勾二爷本分至极,手指着建安的位置,将沿途干道一一支出,还要来纸笔,给那位军官写下了沿途的地名,水源,粮仓,势力。
一份简易的行军图便就此诞生,军官抱拳致谢,收好行军图又打起了赵勾二爷的主意:“这位先生,可有兴趣随我一道啊?”
赵勾二爷微微闭目,人心这种东西,真的是没有满足的时候,给了他行军图,又不放心自己,当即赵勾二爷也来了脾气:“怎么,官爷不相信我?”
那军官哪里是个软柿子,更何况这是在自己手下弟兄的面前,提腰拔刀间赵勾二爷眼疾手快,将军官准备拔刀的手给挡了回去,动作迅速,但却依然落在了众人眼里,一阵拔刀声在茶铺外响起,今天这事还能善终吗?
王质感觉脑袋一个有两个大,自己和赵勾二爷倒是不要紧,可信安郡这么多老弱妇孺又该如何?
说着他传音给赵勾二爷:“善始善终!”
赵勾二爷略微蹙眉,但依旧照做了,他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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