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第一缕天光冲破重重黑暗,掀开了革笪城厚重的面纱,黑色的城楼,黑色的山林渐渐显露出它们的轮廓。
云辞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除了鸡鸣声一如往常,这个早晨处处透着不寻常的意味,空气中弥漫着晨露的清香,还有丝丝的血腥气,提醒着人们昨夜的一场厮杀,以及即将到来的更大的风暴。
一旁的流光睡得正香,雪儿安详的趴在流光身旁,小布也耷拉在一旁。
“云贤侄可醒了?”钧师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钧师傅。”云辞忙起身,钧师傅正好从台阶上上来。
“嗯。”钧师傅在位置上坐定,道:“昨夜听了你的话,语冰派人彻夜巡查,倒是拿了几个人,但是没问出什么东西。”
“是么?”云辞道,“可能是我多虑了。”
“不,”钧师傅摆摆手道,“我倒是觉得你的推测十分有道理。五部此次的攻击谋划非常周密,从他们的布置来看,不管是先前攻击的掩护下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还是昨天调虎离山的致命一击,都是建立在对对革笪城内的局势以及各方势力的态度的绝对了解的基础上的。而且采购如此多的药物,却能将手脚做得如此干净,没有在大陆多年经营的关系网络怎么可能做到。所以我推测,要么就是麻衣教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偷偷的渗入了大陆,并在大陆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要么就是大陆内部的人与麻衣教勾结,想趁机一举攻占革笪城,并重创修真界。”
“钧师傅分析的极是。”云辞沉思道,“只是这两种可能性无论是哪一种对于我们都非常的不利。毕竟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实在是防不胜防。其实晚辈倒是觉得如果是大陆内部的人与麻衣教勾结,这幕后之人倒是不难揣测。”
“你的意思是……?”钧师傅一惊道。
“要说革笪城攻占之后,受创最重的无疑是忠亲王府,修真界最多损失些人才,但是根基不失。而王府受创,最大的得益者莫过于皇室,皇室可以趁机收回对于革笪城的统治权。”云辞点头道。
“并且,驭兽族绝对不可能取得革笪城的统治权,且不说它们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是有,这里也未必适合驭兽族生活。所以驭兽族最多在革笪城抢掠一番,最终还是会退回万兽山脉,而此时皇室就可以以守城不利之罪处置忠亲王府,一举夺回皇室对于越国的统治权。”钧师傅顺着云辞的话道。
“忠亲王府独大,又是前朝王族,皇室一直十分忌惮,但鉴于王府在革笪城根基深厚,皇室也奈何不得。一山不容二虎,皇室对付王府是迟早的事情。钧师傅可知世子断腿一事有什么蹊跷?”云辞道。
“这事我知道,但是没怎么注意问,只说是在战场受伤的,难道此事有什么内幕不成?”钧师傅道。
“我也不确定,世子受伤也许是偶然,但如果是有人陷害,那就是削弱王府的一招狠棋啊。”云辞道。
“跟贤侄一席话,老夫真是豁然开朗啊,贤侄果然是人中龙凤,珍宝斋在你手中必将更加强势。”钧师傅笑眯眯地看着云辞道。
“钧师傅过奖了。”云辞赶紧抱拳道。
“不过我俩说了这么多都是推测,没有实据。如果是麻衣教势力渗入大陆了呢?”钧师傅笑着拍拍云辞的肩膀又道。
“晚辈觉得不大可能。”云辞沉吟了一会道。
“如果是麻衣教的实力渗入到大陆,那这个麻衣教所图应该就不只是一个革笪城,而应当是整个大陆,在麻衣教没有实力能保证控制得住革笪城并对抗整个大陆之前,贸贸然暴露自己的势力绝对不是明智之选。况且麻衣教立教时间不长,对五部的控制都不见得十分的牢固,怎么会有实力来分心在大陆发展呢?”云辞娓娓道。
“对呀,对呀,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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