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琪却道:“这里离浦江马家有一日路程,我们先去马家吃饭喝酒再说。”
连生见争如琪刻意卖关子,也不多问,便道:“也好,馨儿这时大概已经在马家等着了。”
三人快马加鞭,赶到马府已是黄昏时分,马恒煊、刘婆婆和周可馨出府来迎。
连生见马恒煊精神焕发,像换了一个人,忙施礼道:“马爷爷好精神,越发年轻了。”
刘婆婆笑道:“那是,不看看谁伺候着。”
马恒煊便讨好她笑道:“得妻如此,前些年确实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快屋里说话吧。”刘忆君一边说,一边冲马恒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连生进了门便问周可馨:“翠儿呢?”
周可馨掐了他一把,也不答话,将他推去大厅旁边的一间屋子,给他泡了一壶茶,让他歇息片刻,稍后用饭时叫他。郑如琪和林茂生便给周可馨唤去后院帮忙去了。
连生被周可馨掐了一把,呲牙忍痛,以为她还在翻过去的老账。到得房内,并无一人,便无聊地四周看了看,见窗下摆着一幅刺绣,像是为男人绣的汗巾,用大块的翠线晕染,层次分明地绣了各种果树,树下瓣瓣落英,点缀出一条幽径,通往院外。近景却是一扇圆窗,窗下一几,几上绣了一壶酒,两个杯子,均精致巧妙,银线生辉,仿佛杯子里还斟了半杯白酒。窗间以黑线绣了一首篆体小诗,不见题款:
落花香满径,一年春又深。
残酒薄薄酌,醉语梦中人。
连生瞧着刺绣的景色,与窗外有几分相似,只是马家院子种的是李树,刺绣上绣的是桃树,倒更像是和州馨儿住处的样子。连生心道:“馨儿早来一日,便绣了这么好的汗巾?晚上该向她讨了来才好。”
连生正细细欣赏汗巾上绣工的丝缕妙处,却感觉身后有人注视自己,回身看时,翠儿正倚在床栏前,嫩腮绯红,两眼含情望着自己,似有无量相思涌将出来。
连生放下茶杯几步跨上前去,牵过翠儿的双手。一年未见,虽偶尔念起,现在近在眼前了,又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呆呆凝视玉人,依旧温婉,似一湖碧波微微荡漾。翠儿轻轻侧身靠在连生怀里,过一会儿才两手搂着他,幽怨道:“只怕你早已忘了我罢?”
【注:《牧羊儿土鼓》是金华一带流传的朱元璋诗,非本作者作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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